另一种观点对《庄子-逍遥游》的物适其性观点加以反驳。认为小大之辩意在说明小智不及大智。在我看来,人要实现人生价值,获得自由,首先要认清自己的天性。找到热爱的事业,才能尽可能发挥更大的才能。人应当保持一颗上进之心,但也不必过分勉强自己。正如最近的新闻,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一名学生因学业压力在图书馆猝死事件这件事所警示我们的近似几只能做到最好,但不能违背人类本性,牺牲健康去提高自我。否则则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那么精神如何获得自由,庄子认为,必不可少的一点是要摆脱有我的意欲,庄子给出四种人的形态。认为最高境界是一切无所依赖,绝对自由的“至人、神人、圣人”,他们可以做到无己、无功、无名。这里的自由并不是指身体上的自由,而是精神上的自由,庄子告诉我们,精神与形体与物质相对,以疏离形体与物质为前提,才能获得精神上的自由,这令我想起《红楼梦》中的仙人形象,无不是衣服破破烂烂,言语疯疯癫癫。放弃身外之物的追求,才能踏上精神自由之路。
其次,庄子除了给我们留下关于自由的辩论与启示,还带给我们浪漫又深邃的文学情怀,浪漫文学的本质是一种飞扬的精神,是不安顿于生存的鄙俗,对理想境界的向往,于是,庄子开篇的鲲化为鹏,怒而飞,飞向九万里高空,都写尽精神的奋发,精神的舒展。而庄子本人亦是如此的浪漫,他不愿困顿于穹笼,当楚王派使者来请他做官时,他回应“宁曳尾于涂中”也不愿仕于官场。临死时,弟子们讨论如何将他厚葬,他说,天地就是我的棺椁,星辰就是我的陪葬,还有比这更壮美的吗?他不屑于物欲与功名,所以拥有了心灵的阔大,精神的飞扬。庄子塑造了神韵毕至的各类人物,有超凡脱俗的神人,有相貌丑陋的达人,有深邃的思想者,也有功利的营生者,自命不凡的鄙陋之徒……其中关于达人的描写最令我印象深刻:有的人受到了社会惩罚导致了残疾,有的人天生缺陷。在一般认识中,他们会产生自卑,很难有自信的态度,难以成为世人敬仰的对象。但在庄子的笔下,他们都具有内在道德和非凡感召,告诉世人,具备了超凡的人生态度和精神信仰的人,无论他们外在形象是否丑陋,他们都卓越不凡。是一种“在丑的外形之中,完全可以包含有超越丑的形体的精神美”。
相比其他文学家,庄子有更深沉、更深刻的哲学思想,相比其他哲学家,庄子有更浪漫,更迷人的文化修养。他笔下鲜明的人物、肆意的语言为我们描绘出了一个宏大美丽的精神世界,为中国古典经典文学增添了一道无比绚丽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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