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咨询的引进,无疑再次引发人们去思考现代社会备受争议的问题:哲学有没有用? 有何用? 20 世纪下半叶以来,随着科学技术的生产力效用日益增强,功利主义盛行,哲学因其“无用”而遭遇空前的冷落。同时,现代哲学理论以其晦涩深奥而远离大众生活,更加剧了哲学之用的争论。20 世纪末期,西方世界发起了哲学践行运动,倡议重返苏格拉底,让哲学回到日常生活,发挥其益智和解惑作用。这场哲学运动的兴盛,似乎是有力地回击了哲学无用论。
然而,何为哲学之用,却是久悬未决的命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苏格拉底认为,哲学能指导人,哲学的思辨方法会使人变得有才干,变得很深刻。柏拉图说 : “除非是哲学家们当上了王,或者是那些现今号称君主的人象真正的哲学家一样研究哲学,集权力和智慧于一身……否则,国家是永无宁日的,人类是永无宁日的。”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研究哲学是为了求知,不是为了实用。我国国学大师王国维曾说 : “以公用论哲学,则哲学之价值失。哲学之所以有价值者,正以其超乎利用之范围故也。且夫人类岂徒为利用而生活者哉,人于生活之欲外,有知识焉,有感情焉。感情之最高之满足,必求之文学、美术。知识之最高之满足,必求诸哲学” 。这正是冯友兰先生所说的“哲学的用途乃无用之 大用”。哲学特别是形而上学,它的用途不是增加实际知识,而是提高精神境界。哲学之用并非一定是世俗功用的发挥,世俗功用只是它的一个方面,没有发挥世俗功用,并不代表哲学就是无用的。哲学有它本身的特质,如果它也像工程技术科学那样,在现实中发挥功利性或物质性作用,那样,它也就不是哲学了。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 : “一个自由的人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伺候别人而活着; 哲学也是一样,它是唯一的一门自由的学问,因为它只是为了它自己而存在。”
因此,今天的哲学咨询所取得的成效就如同当年泰勒斯偶尔运用智慧发了一回财,只是证明了哲学家有致富能力,但那并不是他们的职业,否则,他们就成了企业家或商人。有鉴于此,哲学家也不能因为哲学咨询的兴起而欣慰于哲学有了用武之地。更不能因此而舍本求末,忘了哲学的宏大目标——“爱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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