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代表着启迪、传承、明礼、关爱、守望、睦邻。”这是近期央视新闻发布的视频《一双筷子》中对筷子的定义。筷子,古有“箸”之称,现有“天方地圆”之说,看似简单的两根长形条棍,却在中国历经了几千年的打磨,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承载着中国人民的情感。正因为国人有这样的情怀,当D&G宣传视频曝出后便立即掀起了舆论热潮。
宣传片引风波
11月21日,意大利奢侈品牌D&G在上海举办品牌大秀,为达到宣传效果,该品牌设计师将中国传统文化与意大利的饮食相结合,制作了一个名为“起筷吃饭”的宣传视频,并于当日在微博上发布。可视频一公布,便被网友指出有“疑似辱华”倾向。宣传片中“斜眼挑眉”的模特被网友认为是刻意刻画出的亚洲丑女形象,被称为“小棍形状的餐具”的筷子则与“伟大的传统格玛丽特披萨”相比,凸显出意大利文化的优越。同时,片中中式发音的旁白,模特傲慢的语气以及她使用筷子的姿势、眼神更是激起了网友的愤怒之情。
视频发出后,网友的对D&G的态度大多是不满的,微博网友@Leon陳驍便地说道:“我不知道1889年才出现的玛格丽特披萨与已经诞生3000多年历史的筷子,哪个更伟大?”网易网友@珂嵡也发表评论: “不用说这些pizza的雏形就是我国的馅儿饼,这点美国人都知道!马可波罗想把馅儿饼传回意大利,可惜意大利人太笨怎么都不会把馅儿包到里面,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披萨。”除了不满D&G宣传片的声音,也有网友持理性的意见,微博网友@泰胡先生则表示:“事情没定夺之前还是不要随便发表言论。”网友@老胡说道:“他们有可能出于偏见、误解或者仅仅是因为话赶话臭脾气一根筋而说出对中国人不恭的话。我们是否都要把它们上升到“辱华”的高度,并调动整个社会的爱国主义热情予以回击呢?”
除了舆论场上的轩然大波,一系列知名人士、学者也站出来发声。中医大附属医院皮肤科副主任李远宏教授就D&G对中国认知浅,随意侮辱中国文化表示不满,她发博说道:“我们可以原谅你的无知,但是不能原谅你的傲慢与偏见,中国一直在进步,如果你还停留在怜悯,施舍的阶段,那请重新认识下中国。”很多网友留言赞同其观点,并迎合道:“去趟欧洲就会发现,他们自以为是的高素质有涵养很多时候只是一层光鲜的表皮。”同时,北大中文系教授张颐武也发表言论:“这是对文化差异理解失当,缺少对文化的充分认知,自己还认为抓到妙处,其实让人不快。把盲动当创意,最终其实很无趣。”从不同的角度来看,D&G宣传片不仅仅是中国“筷子文化”的侮辱,更是对中国文化认识的偏差。
短短两个小时,#D&G广告#、#D&G设计师#等话题就被推上了热搜榜,成为大众舆论的热点。类似的网络评论和文章数量不断增加,头条新闻、新京报、人民日报、澎湃新闻等媒体也转载了D&G广告宣传片并表示“中国文化不容侮辱”。在舆论压力下,D&G品牌方删除了该宣传视频,但是并没有进行道歉。随后,陈坤、章子怡、迪丽热巴等众多明星宣布将不会出席当晚D&G大秀活动,并表示:“我爱我的国家,今晚不会参加D&G的晚会。”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中国模特也宣布罢演。
21日晚,D&G官方微博终于发文表示:“原定于2018年11月21日晚8时在上海世博中心举行的show因故改期,对由此所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但是这一道歉并没有得到中国人的原谅,大部分人依旧在谴责D&G。微博网友@别拿走我的辣条转发评论说:“请离开中国,带个‘请’字是中国人对你最后的尊重。”但是除了谴责,还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先生便说道:“一是一,二是二,既不能眼里揉沙子,也无需碰到点事就很激动,再由几个明星打拍子,集体高唱《义勇军进行曲》。”他认为每个人对D&G的看法只是立场问题,而他就认为“D&G不过就是一个品牌,它没有什么资格辱华,而中国也没有必要将其上升为爱国主义。”随后,网友对这样的看法发表言论。微博网友@牛言牛人支持道: “我支持你的看法,因为时下大多数,还是懵懂少年,神经那根弦不要轻易触及。”而知名财经评论人吴其伦反驳道:“千万不要把DG辱华当做一个偶然事件,就像一个地方出事,高一级官员要受过一样,没有偶然,只有必然,设计师辱华,不是其个人行为,这是他们的文化。”
舆论漩涡一波接一波
11月22日凌晨,因涉及辱华,导致大秀被撤的意大利品牌D&G在社交媒体Ins上发表声明表示对中国“怀有爱与热情”,并称取消大秀对品牌及所有工作人员来说“都很不幸”。但是网友并不接受这样的声明和道歉,并义正言辞指出“如果你真的爱中国,就应该尊重我们国家的文化。”
“辱华”事件风波并没有因此停息,反而愈演愈烈。微博网友@Fashion_BangZ在微博上发布了网友和D&G设计师Ins上的对话截图。聊天截图中,D&G设计师说着“那支视频已经从中国的社交网络上删除了,因为我的团队和傲慢的中国一样愚蠢,发这个视频是我的意愿,我永远不会删除它”,“没有你们中国,我们照样活得很好”等一系列侮辱中国的语句。该博文发出后立即引爆舆论,大约4个小时之后,该博文转评赞达到10万余条。网易网友@那停留在年少时的风气愤地说道:“退出中国市场,咱们不需要这么不尊重中国和中国公民的人。”更有一些网友在ins上调侃道:“只要嘴够臭,今晚你走秀。”
承受不住舆论的重大压力,23日,D&G终于在其官方微博上发文说道:“DG官方Ins账号和D&G设计师的Ins账号被盗,我们已经立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并为这些不实言论给中国和中国人民造成的影响和伤害道歉。”然而,这一解释并没有得到原谅,仅盗号这个理由就被网友吐槽:“这大概是盗号被黑的最惨的一次,麻烦你也找个像样一点的理由好吗?”微博网友@Angel低调dimond认为这是在侮辱民族尊严,他气愤地说道: “我们追求国外奢侈品,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自己的民族品牌,尊严不可侮,希望外国奢侈品牌长点心吧。”
在网友发表了带有个人情绪评论后,党媒媒体@共青团中央理性发声道:“我们欢迎外国企业来华投资兴业,同时在华经营的外国企业也应当尊重中国,尊重中国人民,这也是任何企业到其他国家投资兴业、开展合作最起码的遵循。”除此之外,大多数媒体,比如:冰点周刊、南都周刊、网易新闻等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而央视媒体则用转发“一双筷子”的视频来表达中国文化不能侮辱的观点。但是,环球网总编辑胡锡进表示没有必用爱国主义来抵制D&G,随后,环球网官微转发其长文表示“D&G公司只要做出应有的道歉就还可以原谅,虽然道歉可能是被迫的,但这个世界上的道歉绝大部分都是被迫的,真诚在国际舞台是很含糊不清的指标。”
除了官方媒体接连发言,22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在回应有关D&G风波一事时表示:“此事本质上不是外交问题,中方也不希望上升为外交问题,但外界应了解中国民众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22日,据环球网报道,经环球科技查询,包括淘宝、京东、网易考拉以及小红书等电商平台均已下架D&G相关的商品和内容,该品牌已被中国主要在线销售渠道全面封杀。该消息发布后,大多数网友都表示“再也不会买D&G品牌了。”网友@1179115204便留言道:“支持电商下架他们产品,拒绝D&G在中国市场营销。”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媒体对中国市场表示担忧,头条新闻转载的文章中便提到:“如果所有网站不卖它的商品,店面就会被迫关张,这的确显示出中国消费者的空前力量,但这也会让外国公司恐惧,从长远来看,这对中国的经济消费来说是弊大于利。”这样的“一刀两断”对于中国的消费市场并没有多大的好处,还会导致相关人员失业以及一大笔资金的流失。
辱华事件持续发酵
21日,央视新闻在微博发布了视频博文“你真的懂#中国的筷子吗#”。紧接着,“共青团中央学校部”转发视频并附文“餐桌上的文化差异不仅体现在食物,还有餐具的差别。在中国是最能代表中国文化的东西之一。”除了党媒,众多明星、艺人、学者都转发了该视频,形成了小范围的互动传播圈层,“筷子文化”成为了又一引爆点,激起了民众探讨中国筷子深层含义的高潮。
“辱华”事件持续发酵,而宣传片中那位“斜眼挑眉”的女模特也是备受争议。随着这位名叫“左也”的亚裔模特身份公开,留言区瞬间炸开。针对模特是否也应该负责,网友们各持意见,争论不休。微博网友@暴躁女孩朱朱便说道: “跟模特有什么关系,辱华的言论今天才发出来,这个广告最起码提前几个月拍摄,拍完还要制作还要发送,请问几个月前谁知道设计师有歧视中国的倾向。”但也有很多网友认为这位女模特也应该负有责任,网友@羊大叔__就表示: “我觉得模特肯定也有问题,首先,她应该尊重中国的“筷子文化”,她那一系列的动作简直就是一种侮辱,其次,她得有剧本才能演。”
D&G事件不仅在国内持续发酵,国外的媒体也争相报道。韩联社新闻报道称:“意大利奢侈品牌杜嘉班纳被指贬低中国及中国文化。”随后立即有韩国网友也喊话:“我也用筷子吃饭,D&G宣传片针对的不仅仅是中国,这针对的是所有用筷子吃饭的国家,韩国也应该参与进来。”除了韩国媒体,日媒、意媒等一系列外国媒体也纷纷报道了从D&G宣传片到商品下架的全过程,同时大多数外国网友也表示:“这就是在贬低中国的文化,坚决抵制D&G品牌。”
舆论话题一波接一波,D&G品牌在中国的前景堪忧,而此时的处境也举步维艰。终于,在23日,D&G发布了道歉视频,两位创始人公开道歉,表示对自己的言行给中国和中国人民带来的一切感到十分悲伤,并且为侮辱了中国的传统文化这一行为感到抱歉。视频结尾,两人用中文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是视频发出之后,却遭到了网友的强烈抵制,被指态度并不诚恳。有网友做出统计,两人在道歉视频的80秒内,竟然看了33次提词器,两位创始人被质疑是提前写好的稿子,甚至都没有背熟就直接上场了。据环球网报道,D&G声明也只发布在了中国微博上,道歉视频并未在脸书、推特和Ins等其他海外官方社交账号公开。
树欲静而风不止。“D&G风波让品牌损失惨重,但中国人抵制不了多久。”意大利排名前二的报纸《共和报》公开发出了上述宣言,风波后的道歉视频,仿佛是在告诉镜头前的中国人:“这次只是被迫重压下的无奈之举而已,D&G创始人对中国人,并没有歉意。”网友@市场人智慧团在知乎上发文说道:“与其排山倒海的情绪化声讨,不如用行动捍卫我们的立场,亮出我们的主张。同时,也要也要增强文化自信,这样,才能回击那种‘中国人抵制不了多久’的叫嚣。”
正如央视新闻说的那样:“一双筷子,承载着中国人的文化和感情,不容许任何人侮辱。”筷子,不仅仅是“撕扯的棍子”,更是文化的传承。或许事件本该以两位设计师的中文道歉视频告一段落——至少在舆论关注层面,但已延烧了6天的D&G风波依然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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