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丁子峻)
在外面吃饭,我室友坐我对面。在我后面站着一对夫妻,此时他们正忙着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照顾他们孩子的学习。疲惫正一点一点从他们憔悴的神情里渗出来。摆满作业本的桌子显然是属于他们的孩子的。那孩子看上去应该是在读小学,小小年纪已经戴上啤酒瓶盖厚的眼镜。孩子还在小心翼翼地拿着铅笔在题上涂涂写写;他母亲走过来看来一眼题目,立刻呵斥孩子怎么连七加七都不会,看看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全对。孩子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我听不清他说什么,即使我很想听清。
母子俩对峙了许久,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加上店里肆意喧闹的气氛和混合在一起令人头晕的饭菜香味。她终于重重地说了一句责备的话。
店里开始有人张望了,比如我。
我一方面很可怜这个孩子,另一方面又为这位母亲感到同情。前者是因为把我代入他的角色来看很委屈,一道算术题不会而已倒不必当众责备;后者是因为站在家长角度在烦躁的环境中想到一对比别人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心里难免愤愤不平。
我对室友说:“这孩子挺可怜的其实,看起来已经很累了,家长还……”室友只是苦笑着看着我,摇摇头。
这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时光,虽算不上悠闲,倒也不必这样被作业支配着。每当放学时候我都会早早写完把书包一扔然后跑去和小伙伴们疯玩,每天晚上都几乎是很晚才回家,有时连晚饭也顾不上吃。我学习成绩算不上好,但至少过得很开心。母亲也没有过多责备我。
也不是说我对这对夫妇抱有什么看法,就是莫名地替孩子感到惋惜,早早年纪就这么被作业束缚着,挺累的。
真的挺累的。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别人都在拼命地学:学校、家长、学生自己哪个不是在往前冲。一旦掉了队,没人会等你。
莫名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
我们快吃完了。我小声说走吧走吧。在收拾东西即将离开饭店的时候,我听见孩子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手好酸,我写不动了。”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嘶吼:“不行!我要求你全对!写不完不准吃饭!”
我慌忙逃出了饭店,落下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责任编辑:龚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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