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浪和潜水是两件看似很想,但体验截然不同的事情。冲浪者在潮头,他要随机应变,关注浪的起落,方向的偏移,并及时调整。但潜水最重要的是保持深度,不需要过分在意海面上发生的事情,而是与亘古不变的海水规律打交道。
冲浪者是弄潮儿,快乐和刺激更多,成败也更快速;而潜水者不同,在这个时代,潜水者更像那些一头扎在某个专业里的人。做冲浪者还是潜水者,是一个必须做出的选择。我们身处在一个不得不追逐流行的时代,不管是朋友圈的信息潮,还是层出不穷的新事物,都让人感到疲乏。因此,我们常常可以听到类似这样的言论:在一个创作者聚会上,大家都说,羡慕那些心无旁骛埋头钻研一门专业手艺的人。
我们在《大国工匠》里看到的人物,要么专注于文物的保护和复原;要么专注的制作金饰品;要么专注刻录导弹火药。这都是我们身边的潜水者。在这个不缺弄潮儿的时代,潜水者拥有的沉静内心,成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而且,人们总是更向往看起来稀缺的生活方式。因而,生活越热闹,人们越渴望安静。
作为一个还未走入社会的在校大学生,我倒觉得,无论做一个冲浪者还是潜水者,都是值得羡慕的,因为他们都享有某种乐趣。冲浪者带着很强的抱负,敏感又活跃,对新事物更宽容,更愿意接受和尝试,希望站在时代的浪潮之巅;潜水者与更本质的东西打交道,潮起潮落无数次,他们始终站在原地,安于自己的节奏。这种坚持带着独特的魅力,也让他们避免陷入追逐的痛苦中。
相比之下,最尴尬的是“第三种人”,可能也是这个时代焦虑的大多数。他们要么在水底艳羡潮头,要么在追逐流行的同时羡慕水底。一方面,他们怀着恐惧心,因为害怕被时代落下而追着流行东奔西跑;另一方面,又因为这种追逐带来的破碎感而怀念旧事物,怀念“从前慢”。
第三种人同时拥有冲浪者和潜水者的苦恼,却并不享受他们的乐趣。这个时代最大的焦虑来源之一,就是在冲浪者和潜水者之间摇摆,惶恐不安,无所适从,缺少向上挣扎或向下沉潜的勇气。
要么去冲浪,要么去潜水把,最好别做第三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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