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淮海晚报》的孙朝晖老师告诉我,周本淳先生走了。我的心随之一颤,继而沉重起来,感到了人生的无奈,这样的一位诗词界重镇,离开了他所挚爱的美丽校园以及相濡以沫的钱熙老师,淮师校园里不再有他与钱熙老师相伴漫步的身影……
还是在高中阶段,便知晓淮阴师院中文系有着一位享誉当代诗词界的周本淳先生。而或许是一种潜在的机缘,我成了淮阴师院中文系的学生,因而时常耳濡目染些先生的风范逸事:我的许多老师都曾是先生的学生,或与先生有着亲密的交往,他们常常在课上或者私下里与我们谈起德高望重的周先生。教我们“古代诗歌研究”的周桂峰老师可以算得上是给我们谈周先生最多的老师,在不多的一学期教学中,几乎每次课都要讲到周先生,周桂峰老师纯因诗词与周先生结下了忘年因缘,正是因为此,作为学生的我们自然而然地从我们老师的诠释中,理解了一位诗词学大师。
逐渐地我成了先生真诚的读者,先生的《诗词蒙语》被我数次从图书馆借出,放在枕边,于夜深人静处细读。先生因他对于诗词的深入研究,以及教学和创作上的丰富经验,为我们这些诗词爱好者留下了一本导人入胜的著述。而综观全书,我以为先生此书中的自传中的最后一段最精辟感人,“不管忧患或得意,余所求者不失读书人之本真。受此勿失,不问升沉荣辱,是为信条”,这便是中国知识分子最高贵的良知,是具有高尚人格的知识分子的心灵折射!
始终以来,我对周先生都很敬畏,折服于他的渊博学识,折服于他的谨严的学术态度,折服于他的高尚人格。而对诗词情有独钟的我,在众多的老师和同学的支持和帮助下,创办了淮阴师院涟漪诗社,其目的是想让更多的师院大学生喜欢上诗歌,让我们的校园更诗化些。而我们在出了诗刊《涟漪》后,对于周先生,有“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之感,希望得到周先生这样方家的教正,却又害怕我们这样稚嫩浅薄的诗刊让先生见笑。因而一直都很犹豫,都很战战兢兢。后来经陈年高老师一点拨,“周先生向来乐于提掖后学,人是非常的大度真诚”,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委托周桂峰老师向周先生转送了我们第四期的《涟漪》,以望得到先生的赐教。可是,在我还未来得及向先生求教的时候,孙朝晖老师告诉我令人心痛的噩耗,让我有未及先生真风采之终生遗憾,只能长歌当哭了。
如今在先生离别后,读着先生精心经营的诗词学著作,心中多了怅惘之感,“千古文章未尽才”,总觉得先生走得太匆匆,太早!而作为先生的倾慕者,只能平实地写点想写的话,算作一个普通学生兼读者对先生的缅怀吧!
2002.10.13于淮阴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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