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内置的核心无非是在告诉所有人:生活就是无序的。尽管“三观不正”的台词在剧中无处不在,但编剧的高明之处在于,即便处处讽刺,却能直击你的内心。
“毁三观”剧情却让人清醒
作为一部长青剧集,《无耻之徒》(Shameless)已经进行到第七季,对于忠实剧迷来讲,这部被多数人认为刷下限、毁三观的“低俗”美剧已经变成日常的一部分:它是一碗在你低落时猛灌下的反鸡汤,总能把你呛得足够清醒面对这个真实世界。
在最新的一集里,单亲妈妈Debbie寻求工作,酒吧女招待口出狂言:“不要做独立女性,因为独立女性需要自己遮风挡雨。”这样绝对“三观不正”的台词似乎在剧中无处不在,但编剧的高明之处在于,即便处处讽刺,却能直击你的内心。
就像它名字一样,故事讲的是芝加哥贫民区一家人的无耻生活,因为身处底层,失无可失,似乎一切道德和约束都不复存在,你只能看到这一群人为了生存表现得面目丑陋,且淋漓尽致。
这家人有个不靠谱的老爹,坑蒙拐骗无恶不作,还要盘剥子女;大姐Fiona,所谓长姐如母,十年来一直养着弟弟妹妹,这种压力之下,她的几段感情自然也无法开花结果;大哥Lip,虽身为“南区文曲星”,但糟糕的家庭成了他挥之不去的DNA,上了名校因为酗酒退学;二哥Ian,清秀可人无奈只爱男儿身,外加遗传躁郁症,人生同样艰难;小妹Debbie,算是几人之中最无忧无虑的,但一不小心成了未成年单亲妈妈;小弟Carl,从小跟着老爹干坏事,十六岁时决定洗心革面,生活却总在和他开玩笑……这一家子,除了小弟Liam,所有人的生活简直都像谷底的一摊烂泥。
生活本就是无序的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无耻之徒》完全颠覆了这一点,它内置的核心无非是在告诉所有人:生活就是无序的。
许多独生子女很难理解“手足之情”,但在Shameless里,用最夸张的方式让你明白——Fiona曾经有一个机会跟爱人逃去远方,但她放不下那一大家子弟妹,最终失去了他。过程可谓煎熬,看着这个女孩备受折磨地在爱人和家人之间来回摇摆,最后疲惫地选择了家人,你会明白,所谓血脉羁绊,跟对方是不是混蛋一点关系都没有。所谓亲人,从来就不可能像全家福那样永远和谐,他们会互相伤害,甚至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鸡飞狗跳之后大家还是抱成一团入睡。明天醒来,还是一家人。
行至第七季,所有人的成长都清晰可见:不学无术的老爹忽然意识到,因为自己作孽,这个家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企图再建一个新的家庭;备受拖累的Fiona终于决定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她不要再做家里人紧急联系人的第一个,不要再让其他人主宰自己,试着去做平民阶层里的女强人;小弟Carl向往做一个帅气的特警,在前女友的帮忙下,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军校学员……所有人似乎都在奔跑着向自己的大结局靠拢。
家庭和阶层的局限并非不可突破
在《无耻之徒》中,你可以清晰地看到主人公们不断地在泥潭里挣扎、下沉、再挣扎、再下沉……就在这个起伏之间,观众们渐渐被剧中人不断“进取”的勇气打动,毕竟向生活妥协容易,但想要与之争斗实在是太难。有意思的是,豆瓣下面关于此剧的评论虽形形色色,但主题都是一样励志:这一家人被生活搞得头破血流,还能爬起来再战,我有什么借口好颓?看别人跟比自己更一地鸡毛的人生抗争,竟然也能获得成功学一般的激励?
这种“激励”更深层次的原因或许是,我们意识到了突破自我局限的可能性。剧中这个处于经济文化双重底层的家庭中,一个个家庭成员,有人误入歧途,有人年少辍学,有人几度犯罪,没有一个所谓的“三观端正”的人,原生家庭的影响对他们不可谓不深,但观众喜欢他们的原因是,他们并不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推给家庭,他们直面自己的内心,去有意识地做出判断和选择,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慢慢地,去超越原生家庭和所谓阶层的局限。
凛凛酱(剧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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