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言,不求报
――访一位异乡漂泊二十年的打工者
这个古力古气的四合院,还保留着几十年前的泥土地,雨后的坑坑洼洼被它的主人一遍一遍的修补着,一年又一年养活了三代人,不知道作为邻居的我是第几次“闯进”他们家。趁着假期,回了趟家,对这家刚刚从外地回来的男主人做了采访,男主人似乎被我异于往常的言语惊讶到,了解到他此次回家的原因是:小孩儿还有近一个月就要中考了,我便从中考开始我的采访,他又很快进入话题。
爱而不言,忍受你的叛逆
这位男主人勉强有着高中学历,二十多岁结婚,孩子刚一周岁,便和妻子到了北京,作为地道的“北漂者”开始了他们长达二十年的打拼,从一无所有的漂泊青年奋斗到现在有车有房的中年父母,虽不是那么富裕,但还是过得去的。二十年来,他们在过节时才偶尔回趟老家,见见年迈的父母和那年幼的孩子,随着时光的流逝,孩子渐渐长大,慢慢地……也学会了叛逆。
“……我知道他怨我,长这么大,我和他妈都不在他身边,因为学习电话里也没少吵他…”男主人深邃而混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薄薄的涟漪,用他那双被岁月蹉跎出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的大手抽出了一跟烟,啪!俏皮的火苗似乎从他的大手里蹦出,男主人把火对准烟头猛地吸了一口,烟雾中,男主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那正在写作业的孩子,“哪个父母不想留在孩子身边呢,不是……”男主人终还是止住了,都理解,可是他的孩子还不能。照顾小孩的老人说,小孩从小学开始就时常抱怨爸妈不在家,父母给他打电话也不说话,稍大些,懂点事了,但还常和他爸爸吵。加之男主人对小孩很严厉,更让小孩在这个年少的年纪不能理解和接受。
你的小进步是他的无限自豪
一直都了解小孩的学习不错,作父母的自然是引以为荣的,当提到这,男主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这小子不咋说话,就学习还可以”,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不着规律地说着小孩的学习生涯,竟忘记手里还夹着的烟,一个挥手一截烟沫掉落在眼前,男主人这才意识到,略带不好意思的朝我看了一眼,见我恰到时间的回应,男主人放松了许多。
因为小孩的中考,男主人与妻子决定搁置北京的小生意,尽管会有不少亏损,“他爸爸希望孩子能安心好好考”。男主人很少夸孩子,“夸多了可不行啊”,小孩有个姐姐,前年考上了大学,总算长大了成人了,于是家人便把大部分目光落到了这个尚在中学的他身上,家人总觉得小男孩不比小女孩听话,必须得严管。而这小孩也是争气的,虽然总与男主人吵,但小孩取得的好成绩最开心的也数他的爸爸了。
他也像小孩,要哄的
采访刚进行一半,小孩跑了过来,试探的问着“爸,我想吃你做的……”男主人笑着听着小孩的话“好,那咱们今天就吃……”,他向我解释了一会,动作麻利的站了起来,抚着小孩的头一起大步迈向厨房。
从男主人的妻子那里得知,男主人不算个勤快的爸爸,可偏偏有一手好厨艺,婚后也就不怎么进厨房,逢年过节做饭更是能推则推,更或是把厨艺教给他的妻子,“又不是不会做!”妻子常会这么抱怨,但还是妥协了。无意间在到桌上小孩点着一盘卖相很好的菜,说特别喜欢,而这盘菜正出自于男主人之手。为此男主人就像小孩儿一样高兴了许久,他妻子这样说他。
结束采访后,突然想到了筷子兄弟的《父亲》,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你牵挂的孩子终会长大,终会理解明白你那含蓄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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