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0日,北京市市场监管局依法对作业帮和猿辅导两家校外教育培训机构,均处以警告和250万元顶格罚款的行政处罚。
针对群众反映强烈的校外教育培训机构乱象,市场监管总局价监竞争局会同北京市市场监管局开展联合行动,对小船出海教育科技(北京)有限公司(作业帮)和北京猿力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猿辅导)两家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相关行为进行检查。
经查,作业帮在其官方网站谎称“与联合国合作”、虚构教师任教经历、引用不真实用户评价。猿辅导在其网站谎称“班主任1对1同步辅导”、“微信1对1辅导”、“您的4名好友已抢购成功……点我抢报”,虚构教师任教经历等不实内容。上述行为属于实施虚假或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八条第一款规定“经营者不得对其商品的性能、功能、质量、销售状况、用户评价、曾获荣誉等作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欺骗、误导消费者。经营者不得通过组织虚假交易等方式,帮助其他经营者进行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
作业帮在其运营的App、天猫作业帮直播课旗舰店、京东作业帮直播课旗舰店销售课程时,分别标示“¥1899¥2399限时折扣”、“价格3280元,参考到手价2580元”等内容。猿辅导在其运营官网、天猫旗舰店销售课程时,分别标示“¥399¥9”、“价格¥4000.00亲子节价¥2099.00”等内容。经核实,相关课程均未以标示的划线价进行过交易,构成利用虚假的或者使人误解的价格手段诱骗消费者交易的行为,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价格法》第十四条第(四)项规定。
2021年刚开年,在线教育行业就因为两件事登上热捜:一边是学霸君创始人张凯磊亲自发文称“奔跑了8年的学霸君倒下了”;另一边是猿辅导、作业帮、高途课堂、清北网校4家公司的课程宣发广告尴尬撞脸,4家课程推荐者都是一名自称资深老教师的广告演员。这名“女教师”在猿辅导的宣传视频中的称自己“做了一辈子小学数学老师”;在高途课堂的宣传视频中,她又标榜自己“教了30多年英语”;在作业帮的宣传视频里则是警告别人“毁掉孩子的可能就是家长自己”的直播课宣讲师;而在清北网校的广告视频中,她又变身“行业资深专家”。
教育本应是“慢工出细活”的功夫,但2020年,疫情让在线教育的发展进入提速阶段。第一大特征是低价课程的泛滥,在线教育公司几乎一致地采用低价课或免费课的方式来获取新客,这些特价课大多标价9元 、49元 、 99元,这些特价课里包含公司赠送的价值自称100元的教辅 料,外加10多元的邮费,即便按照最高的99元,对于在线教育公司来说也是赔本的生意 。
与低价课程泛滥伴生想现象是铺天盖地的广告。以猿辅导、作业帮、高途课堂为首的在线教育公司同样是各类广告位的常客。从央视春晚,到户外的公交站、地铁站和电梯大屏,再到腾讯系和头条等APP,甚至各大综艺节目,在线教育的广告几乎占据了人们从现实世界到网络世界的所有注意力。与此同时,在线教育企业正在陷入一个循环:融资—投放广告抢占用户心智—通过免费或低价课获客低价课用户转化续费正价课—投入更多师资教研服务新增用户—再融资……
家长们同样置身于被在线教育广告营造的焦虑之中,甚至有家长调侃“因为长期上网课,2020年对孩子收获最大的一个是长胖,一个是近视,在线教育如此竞争下去,恐怕 只会给字节跳动和爱尔眼科送钱了。”更多的家长也担忧 ,广告错了可以整改,产品不 行可以迭代,但孩子的教育不能重来,也耽误不起。
除此之外, 4月24日,在北京市教委微信公众号发布的内容中,学而思、高途课堂等一众较为有名的线上课外辅导机构,均收到北京教委的点名通报。
4月25日,北京市市场监管局发布消息,称将针对近期群众反映强烈的校外教育培训机构组织专项检查,依法查处校外教育培训机构价格违法、虚假宣传等行为。
同时交代了“跟谁学(后更名为高途)”等四家线上辅导机构的违法行为具体事由:
“北京百家科技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跟谁学)通过其运营的官方应用程序“跟谁学”销售的多款培训课程,销售页面显示诸如“¥11998元,联报优惠¥3880”的优惠活动,但¥11998在优惠活动前未实际成交过,属于“利用虚假的或者使人误解的价格手段,诱骗消费者或者其他经营者与其进行交易”的价格违法行为”,其余三家被通报的辅导机构所犯问题相似。
疫情影响,线上网课成为主要的学习方式,线上课堂风生水起,疫情期间猿辅导的“1元级”网课,其知名程度,更是让资本将目光投向这片势头大好的市场,记者查询天眼查数据, 2020年,多家包括腾讯等企业对猿辅导进行多轮投资。其融资金额已高达35亿美元。
在发展线上教育这样如火如荼的进程中,行业更多问题也开始暴露出来,多家线上企业为抢占线上教育市场份额,通过多种方式高密度进行品牌推广与营销,则出现了上文许多企业 虚假宣传,诱导消费等多种违法行为,同时传统线下课外辅导机构的问题(电话骚扰等)也出现在线上网课的推广与宣传中。
《2020年教育培训消费舆情数据分析》显示,2020年全网共监测到约384万条有关教育培训消费舆情信息,而其中负面舆情信息约271万条,占比70.49%。据相关媒体报道,教退费困难、虚假宣传、培训质量和合同纠纷四个方面成为育培训消费的负面舆情多发地。
6月1日,市场监管总局召开新闻发布会,集中公布一批校外培训机构虚假宣传、价格欺诈典型案例,此次重点检查发现,校外培训机构违法违规行为主要特点是“虚构、夸大、诱导”。一是虚假宣传多样化、普遍化。主要包括虚构教师资质、虚构执教履历、夸大培训效果、夸大机构实力、编造用户评价等类型。二是价格欺诈行为问题突出。主要表现为虚构原价和虚假优惠折价。
校外培训机构存在的相关问题,既加重了学生的学业负担,也加重了家长的经济负担和精力负担,对此社会反响非常强烈,广泛呼吁要进一步加大治理力度。
今年教育部将这项工作列入重点工作任务,将会同有关部门按照系统治理、标本兼治的工作思路,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进一步加大校外培训机构治理力度。与此同时,要进一步强化学校的育人主阵地作用,切实减轻学生校外培训负担和作业负担,积极回应人民群众的广泛关切。对校外培训机构,将坚持依法治理、综合施策,严格落实国家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要求,从严审批培训机构,强化培训内容监管,创新收费管理方式,规范培训行为,严肃查处违法违规培训行为,切实维护广大家长和学生的合法权益。(通讯员 王静怡 何睿 彭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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