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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造假乱象丛生——“终是悠悠行路心”

来源:西南科技大学 作者:李瀚林

流量造假乱象丛生——“终是悠悠行路心”

互联网行业刚开始兴起的时候,行业关注点是人口和流量增长红利的上半场争夺赛。而随着红利不再“大显神通”,互联网行业要思索的是如何留住用户,这就要求其在内容、服务、产品等方面好好下功夫。食品造假、学历造假、钱币造假等造假行为为互联网行业提供了“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新思路”,选择在浏览量、点击率、用户数等数字流量上造假,造假的风也吹向了数字流量。

假面舞会,花招百出

近年来火爆的古装剧,因其高收视率和高点击率备受人们关注。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更是在这场电视盛宴中分得一杯好羹,这部剧不仅让姐夫夜华火了一把,还将流量造假的潘多拉之盒悄然打开。

据数据显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收官时创下了33天58集309亿的全网播放量的收视奇迹,而从2月23日至23日,在24小时内的播放量增加了14亿。在高数据的背后,其数据的真实性也备受人们质疑。央视的一档名为《记者调查:点击率大数据背后的“假娱乐圈”》的专题节目,揭露了流量造假的现象。针对如此的高收视率,报道直言不违地指出“这意味着四海八荒7.6亿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在看剧,并且每人至少刷两次才行。”该节目将隐藏在观众视野背后的流量造假“皇帝的新衣”扯下,将原本数据揭开——观看人数仅为播放量的十分之一,节目播放量注水成分很高。

其实流量造假并不是“才露尖尖角”,早在2015年曝出的斗鱼直播英雄联盟,其观看人数越过人口总数13亿,流量造假便成为行业中大白天下的“不能说的秘密”。从论坛的热帖,微博的热搜再到微信时代的10w+的爆款文章,水军一直活跃在流量造假江湖的第一线。企业通过广告或公关公司雇佣水军人员,短时间内暗箱操作制造虚假的高流量。过程简单粗糙,人为水军痕迹的弊端明显,从而衍生出了更为精准的水军服务。而且随着市场对于水军的需求扩大,流量造假也从不见天日转变成了“正大光明”专业化的产业链。

在淘宝上搜索刷单的关键词,一个店铺中赫然写着“专业刷单,提升产品及店铺星级”的商品简介。帮助店铺提高流量销量,打造明星爆款,其刷一次好评单开出的价格是5元。同样需要高流量支持的直播、微博、微信文章同样也有相关的流量造假服务,以斗鱼直播为例,在淘宝上开出的人气价格是1000=4元\天,包周24,包月80,人气模拟正常用户,只需发送直播房间链接就可完成。低成本,便捷操作,高回报的特点吸引了不少用户,其月销量已过万。

此外,流量造假的另外一个手段就是刷流水。其原理类似于“肥水不流外人田”,方式和刷单大同小异,但其中的区别是刷流水的幕后操作者是专门团队或者经纪公司,由他们向流量造假的平台充值,所得收入由平台和经济公司平摊。这样一来,二者都没有经济损失,共同参与造假行为当中去。

刷单和刷流量都依靠人工进行,人工造假的弊端表现在同一个时间段内流量蹭蹭往上长,而后又迅速下降的陡坡变化曲线,痕迹明显。鉴于此,造假的方式也在不断升级。依托技术支持,模拟用户使用软件,同时设置时间间隔,让流量变化曲线趋于平缓,隐藏造假痕迹。

俗话说“顾客就是上帝”,流量造假行业也奉行该准则,根据客户的需求,其造假方式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人工、技术、人工加技术结合等多种方式,花招百出。

谁动了流量造假这块奶酪?

当下的互联网行业,崛起的各大平台加之爆棚的信息量,用户如何在信息海洋中筛选适合自己的产品,该用什么来衡量其好坏?数字的出现解决了这一尴尬的境地。相较于文字,数字更为客观直接,能够直观反应其优劣程度。用户也可从数据中判断其热门程度,为用户提供一个决策的衡量方法。

微博的转发和评论转发量、淘宝的好评率、微信公众号的阅读量等成为衡量平台传播力的重要依据,并且高流量意味着高的广告收入,高流量和绩效挂钩,如经常发出爆款文章的公众号“咪蒙”就曾对广告的要价高达10万元,都可以间接证明互联网行业中“一切用数据说话”的特点。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得流量者得天下的道理”,看到了流量红利的诱人蛋糕,便想尽办法在获得高流量方面上动起了歪脑筋。

现如今的大数据背景下,人们对各大媒体平台进行排行,其排行依据就是流量高低。高流量自然排名靠前,意味着更大的商业价值和影响力。投资商也会对其流量高的平台更加青睐,据不完全统计,2015年获得千万级融资的自媒体30家。如何在林林总总的自媒体中让投资商对自己伸出橄榄枝,要做的是造流量变成钱。而当其它的平台都在进行造假行为,在市场竞争的压力下,劣币驱逐良币的法则也就开始生效,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面对这样的造假行为,平台也不是没有所作为。再2016年9月,微信就曾有过一次打击微信刷阅读量的行为。即使这次行为让许多流量造假的公众号成为“重灾区”,但1000次阅读流量造假价格较高的也不到30元左右,而这1000比的阅读量来说获利是30块的30倍。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不少平台甘愿冒风险。且当流量造假曝光后,并没有相关法律法规对其进行惩罚,在央视曝光淘宝刷单后,只是引起社会关于刷单的批评,并没有硬性措施对其进行遏制,助长了流量造假风气。

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看热闹”的心理,面对高流量的东西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理。流量造假正是利用该心理,创造出高流量的假象,满足用户的好奇心。例如微博热搜,越来越多的人搜索热点事件,微博就将该事件放置前列,且数据由平台内部提供,外部很难去验证。

他们将要“裸奔”了

如日中天的高流量时代,让许多自媒体大户沉浸其虚假的繁荣。然而窗户纸终有捅破那一天,当高流量泡沫被吹散,高流量的真实面目也将被公之于众。

在微信打击流量造假行为后的第二天,许多自媒体大号终究原形毕露。平时阅读量10w+的公众号阅读量骤降,甚至许多打破日更记录,开了天窗。

这一现象让许多用户瞠目结舌,许多网友表示不能接受,直言欺骗人们感情。网友@缓缓归对次说道:“这和坑蒙拐骗还有什么区别,我们信任数据,而你们却这样伤害我们。”用户的利益受损,伤害了消费主体,最终结果是互联网平台得不偿失。而对于流量造假的情况,北京某影视公司CEO见怪不怪地说。中国互联网企业数字不造假,就好比扶路上跌倒老人一样,称得上是一件壮举和一种美德。也难怪国外投资界对中国互联网企业数据总是带着有色怀疑的眼光。

微信公众号“西瓜君”对此评价道:“数据泡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冲散了,它就像一剂重拳打碎了那些依靠表象数据牟利的幻想。打击刷阅读量的意义,不在于微信究竟动了谁的奶酪,而在于自媒体人何时能静坐下来,凭实力稳稳当当地吃一碗问心无愧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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