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涡姑娘,是我给她起的外号。之所以这样叫她,是因为她脸颊上有两个醉人的梨涡,嘴角稍微上扬就可以露出很好看的梨涡,吸引着我。可是她不愿笑,总给人一股淡淡的忧愁,也许是因为怕生,又或者是因为内向。
她身上的衣服总是是脏兮兮的,头发也很凌乱,显然是年纪小小的她给自己绑的。她坐在A班的最后一排,和她哥哥坐在一块。课堂上她不喜欢说话,很难让人注意到她的存在。我上过A班好几节的手工课,可是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她。
第一次注意到她的时候是在课间时候的走廊上,我在A班的走廊外陪其他小朋友玩。她独自一人站在走廊的角落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其他人在走廊上跑来跑去。在喧闹的孩子中,显得很突兀。
出于们内心的好奇与敏感,我开始注意她。我过去和她说话,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怯怯地回答我,熊,艳,珊。之后的几天里,每当没有灵感写稿子的时候,我总是跑去A班看她上课,或者和她在走廊或楼梯上玩。
支教的第十天,支教也快要结束了。我们也开始熟了,她看到我的时候也会主动走上来紧贴着我。我问她家在哪,她指了一个方向,那是学校后面的山上,房子都在半山腰。她说家里有两个房子连在一块,都是土坯房,后来我听照相馆的阿姨说住那的都是苗族人。她还和我坦白言,她和爷爷奶奶住一块,爸爸妈妈都出去工作了,和爸爸妈妈的联系都是靠电话来联络,我才知道她又是一个可怜的留守儿童。知道这些后,我对她的一举一动更加上心了。
支教的第十一天,察觉到我快要走了。在带她去厕所的路上,她问我,老师,你喜不喜欢孩子。我毫不犹豫地告诉她,喜欢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我的回答一定令她很满意,因为她很高兴地低头笑了。看到她如此开心,我就没有追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的原因,现在想想当时要是问下去,就不会像现在那么纳闷了。
下午,A、B、C、D四个班都要开离别班会,我舍不得她,我想和她道别。可是今天是我后勤,我必须要在四点多的时候去厨房干活。但我不知道这次离开之后,下次见面是何时。于是我狠狠了心,果断地放了后勤那群男同胞的鸽子。如果时间再次倒退,鸽子还是要放的。
第三节课的离别班会到了,我在A班守班,就坐在她的后面,不知道是哪位老师给她编了一个小辫子,很好看。她偶尔会回头看我,朝着我笑,露出她美丽的酒窝。也许是我曾经多次告诉她,她笑起来很好看,要多笑,她听进去了。
趁着老师发糖果饼干的时候,我走上前去,在她身旁。看到我披下来的头发,她主动提出要给我绑头发,我点头答应了。转过身来让她拨弄我的头发,纤细的小手时而碰到我的脖子,痒痒的。我头发不长,所以她很快就编好了。编法是和她头上的一样的,别的老师看了这个场面觉得很有爱,就拍下来了,至今我还保存了那张有爱的照片在我手机里。
A班班主任说第二天没有表演的同学不用来学校,但是晚上可以去广场看文艺汇演。我知道她没有不是表演人员,明天不用来学校。所以我问她明晚会不会来看表演,她说会,还去过广场呢,要带爷爷过去看。听到这,一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了下来。
文艺汇演的晚上,我编了一个像她前一天编过的发型,希望能遇见她。当天下着雨,所有的汇演幕后工作都很难进行,断断续续的。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但是我的直觉很强烈地告诉我,她会出现。终于等雨停了,广场上的人也多了,人潮汹涌,我想再见她的机会也渺茫了。可是,有同事告诉我,在广场上的某个看到她了。
又有一个人告诉我,她在哪个具体位置,我循着方向走去。她在那里,扶着广场上的一个健身器材,旁边站着的男人是他爷爷。看到我,她又露出了标准的梨涡笑容,我也笑着走上去和她打招呼。由于有工作要忙,怕找不到她,我就留了她爷爷的一个手机号码。
表演马上就开始了,我转身离开,告诉她好好看表演。她乖乖点了点头。到了中场表演,有表演的人员要换衣服,我守在更衣棚外,不让其他人进去。在黑夜中她看到了我,跑过来和我一起守。我牵起她的小手,冰冷冰冷的,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我握住小手搓了搓,企图把它搓热。但好奇的她正探着脑袋往更衣棚里面看,为了不把帘子弄出缝,我把她的头别过来看舞台,握住冰冷的的小手更紧了,提醒她别往里面看,聊着一些表演的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最后一个节目是所有曦望的工作人员都上去合唱,我叮嘱她在原地,好好看表演。合唱过后,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所以我有点失落。但是我深信懂事的她是去找爷爷了,所以我很放心。
再见了,梨涡姑娘!远方的我悄悄地来,认识了很多可爱的山区孩子,也认识了你。我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很多宝贵又美好的记忆,但愿我和你分享的快乐与留在笔记本的祝福你还记得。
梨涡姑娘,勿忘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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