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研方向的第二步就是“事件”,对于我国昌盛的诗歌文化而言,六位先贤为泰山所题的诗词是表达他们对泰山感受最为清晰的一种方式。
出自《孟子·尽心上》的登泰山而小天下,表示孔子登上泰山,天地一览无余。表面上指泰山之高,实际指人的眼界.视点要不断寻求突破,超越自我,用超然物外的心境来观看世间的变幻纷扰。这也正体现了泰山的雄奇,以自然(指泰山本身)超脱自然(指人)。此外,孔子恪守泰山祭祀之礼,与扰乱纲纪的乱臣贼子抗争,为国家安定立鼎河山。立志史学的司马迁将“泰山之重”融入了他的旷世巨作《史记》完成过程之中,并在与好友书信《报任安书》中直言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队员王炳楠在查到范仲淹同为山东人后,越发对其与泰山的故事重视。据王了解,范仲淹是宋代书院与教育繁兴“第一人”,孙复延续了从学于范时的研究旨趣,主要教研《春秋》学。此间,石介继母、父亲先后去世,其丁忧期间又在泰山支脉徂徕山创办徂徕书院,与泰山书院遥相呼应。范仲淹不仅间接影响了泰山、徂徕二书院的创办和泰山学派的缔结,还深刻影响了书院的学术旨趣和学风。范仲淹在与滕子京赠诗时,也以“泰山采芝人”的比喻夸赞滕子京的高洁与坚毅。欧阳修未曾攀登过泰山,但亦是在泰山学院的影响下写出“太山在前而不见,疾雷破柱而不惊”如此诗句。队员还发现泰山的超然更是让宋濂、刘基先后发出“岹峣泰岳柱苍穹,万壑千岩一径通”、“百川日夜流,泰山何其高。沉浮自有定,汲汲无乃劳”的咏叹。
泰山,铭刻着孔子对乐礼的重视与传承,深种着司马迁对史学的笃定、对后世百姓的大义和对家人的守候,流传着范仲淹严谨厚笃的治学风采,也吟咏着欧阳修、宋濂、刘基等人对其的赞颂。
在进一步了解泰山文化及六位先贤之后,团队成员认为初登泰山犹如走马观花,未能切实体悟泰山文化,便计划再次攀登泰山之巨,并沿路对照先贤之咏叹,感怀先贤之志。
未至而黑线入目,非有污,是泰山惊奇而不知。正应了欧阳修“太山在前而不见,疾雷破柱而不惊”。欧阳修如此,不登不观,未知其真相而奔走,实乃人生缺憾。立于山脚,泰山当面,高耸凌厉,队员一时不知是泰山捅破了云天,还是凌霄为泰山冠冕。宋濂之“岹峣泰岳柱苍穹,万壑千岩一径通”却是十分在理也写实。形象地表达了泰山的凌云之势,亦写出了自身的白云之志。行至中天门,已有喘息不止,疲惫不堪,范仲淹“泰山采芝人”的回响惊醒团队众人,振聋发聩,这才领悟泰山之就非一日之功,登山之行非一时之勇,须咬定意志,坚定信念。行至岱顶,云海在夕阳之下翻涌,刘基之浮沉亦在“百川日夜流,泰山何其高。沉浮自有定,汲汲无乃劳”之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便是如此。当最后一抹天光撤离队员的躯体,天下离然之感顿生,仿佛此前天光大亮时,于岱顶之上便能只手收拢天下,翻云覆雨。可见,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慨确是切身实践。暮色渐起,团队疲然而下却也收获颇丰,出走二三里,回头望去,一身疲惫却轻,内心丰盈却重,终然领悟司马之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人之一生何尝不是。
欧阳修,游客游也。宋濂,墨客白云也。范仲淹,侠客义也。刘基,政客浮沉也。孔子、司马迁,以国体与百姓为大者,非“客”,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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