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工三下乡：扎根乡村教育 筑梦美好未来

永无岛的尽头是一片盛大的童话——我的“三下乡”心得在没有去三下乡之前，三下乡永远是一个虚无的想象。那些关于农村的构想，牧场和牛羊，以及总是蔚蓝色的天空，像梦境一样不切实际。对于成长在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农村”这个称谓总是过于遥远，在菜市场上买到的蔬菜，在餐桌上的大碗菜和小炒肉，以及在电视上捕捉到的浮光掠影，低矮的平房和高高耸起的电线杆，这样简简单单的印象组合起来，立体程度或许不过火车极速驶过时的风景，像路人一样未来得及看清楚面目就已经匆匆离开。进行三下乡义教的准备工作时，这种不真实感依旧存在。这个因为跟家人朋友重复过太多次的名字，究竟给我们准备着怎样的惊喜和感动，挫折和超越呢？3号下午出发，若干个小时的硬座，在龙岩火车站候车室4个小时从深夜到清晨的等待，再加上2个小时汽车颠簸的山路，窗边的风景从霓虹钢筋渐渐蜕变成绿水青山，朴素的平房和农田，略显破旧的公路，坐在路边乘凉的男人女人，所有的一切符合之前对农村平面的想象。带着疲惫走进太拔村时路边放起的炮竹和村民们好奇的打量眼神，在狭小的会议室里校长和辅导员简单的讲话，在简直要耷下来的眼皮中这些朴实的前奏倒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钝钝的颜色，三下乡是什么样的概念与经历，了解得还是不真切。第一次见到义教用的课室，不够大的黑板和不够亮的灯光，窄窄的楼梯和望的见风景的天台。第一次孩子们的一拥而入，点名，登记资料，自我介绍，面对他们怯怯但是好奇的眼神，却有些担心自己的板书字会不会太小，声音会不会不够大，而辛辛苦苦从郑州带过来的那些打印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材料，会不会派不上它们的用场呢。义教的前几天貌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涌不断。初步了解孩子们的英语水平，与想象中的差距不能说不大。语法部分的能力比估计中好很多，很多术语和特定结构他们都会使用，但是写作的能力就完全令人大跌眼睛。第一篇作文当中很多语法和表述的错误，“中式英语”的现象比想象中还严重，更令人头疼的是很多学生根本不清楚“作文”究竟是怎样的概念，句子间完全看不出应有的逻辑。而我在郑州准备好的四个专题——记叙文、说明文、议论文、书信好像也完全派不上用场。此外，还有学习英语时都会出现的不敢说不敢用的现象，在这些孩子当中也十分普遍。孩子们英语学习上存在的问题是一重困难，另外一重困难则是自己初登讲台的生涩与胆怯。除了对板书和声音音量的忧虑以外，更重要的是上课时间的控制。第一次的语法课内容还没完全讲完45分钟就已经过去，回过头来想一想才发现自己那堂课完全讲得毫无章法，自己都摸不着头脑。在课堂上与学生的互动也是一大难题，虽然年龄差距不大，但是在课堂上站在黑板边总是会有“老师”的光环，学生回答问题时的被动与胆小也令人头痛。此外，考试过后批改试卷时的劳累，准备第二天上课内容时的紧张，以及晚上洗过澡后还要自己洗衣服的疲惫，虽然算不上什么很大的困难，却始终为这次三下乡的头几天镀上了一层“艰苦”的膜。随着时间的深入与学生们渐渐熟悉，也渐渐了解了他们学习的方法与特点。更多的测试，更多的作文批改以及讲评，学生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练习中得到了提高。看到学生的作文开始渐渐有了眉目，甚至出现了通篇都很流畅的作文，感觉十分欣慰。而随着了解的加深，在课下也与学生有了更多的互动。很多学生除了课间问我们问题，更是到我们住的旅馆楼下来找我们散步，聊天，玩游戏。跟他们一起玩着杀人游戏、零零七以及“辣辣寿司边个食”，享受到的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太拔是个小小的山村，风景秀丽，环境也特别好。很多个晚上跟学生一起散步的时候，抬头看到夜空中的繁星，清晰并且明亮，有在城市中无法见到的透彻。同时，我们也开始对学生进行家访，面对朴实村民的热情招待，以及学生在家人面前略显羞涩的沉默，还有家访回来时所见到的星空和宽阔的河面，很多时候会突然想让时间永远地定格在简简单单的一瞬间。在桥头上，脚下是安静的河水，头顶是华丽的星空，而身边是学生的笑脸。三下乡将近结束的时候我们很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成功。在仅仅四节写作课的时间内，居然如计划讲完了原本以为不可能讲完的四个专题，学生的接受能力让人惊讶。而私下里也跟很多学生建立了很好的感情。打球，聊天，散步。甚至会恍惚地觉得日子就会一直这平平静静地过下去，这个小山村的朝阳和晚霞会一直陪伴着我和这些可爱的学生们，而我们会一直站在简陋的讲台上讲着英语，讲着大学，讲着他们所没有见过的世界。离别其实来的挺突然，好像长长的绳子突然被打了个结，然后小说突然跳到最后一页，前面的内容无法回顾，而中间的章节业已丢失。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和队员们一起在一张大大的桌子上吃饭，在没有电扇的房间里睡午觉起来满身是汗，也习惯了和学生们游荡在安静的乡村街头，甚至习惯了五天一次的赶集，旅社下面喇叭里日复一日播着的老歌。这个山村时时刻刻保持一种慵懒的姿态，与世无争的，和平并且宁静的。我已经忘了最后一节班会课站在讲台上时自己的心情。后来队友们笑我会煽情，我也只是无言以对。其实当时只是很单纯地想回顾这一次下乡的历程，但是一说到来之前的辛苦，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就莫名其妙哭得乱七八糟。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短短十几天建立起来的情谊究竟有多么深。其实三下乡对于我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社会体验，不仅仅是初次走上三尺讲台的新鲜，不仅仅是欣赏山村优美静谧的风景，甚至不仅仅是与学生们一起欢笑成长。更多地，它让我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温暖，这种温暖来自于人与人之间单纯的信任，不需要费太多气力的交流。这样似乎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开我的温暖随着孩子们的笑容以及队友们的关怀扑面而来，让人突然想赖在这样梦境一般的美好里不走，然后相信纯真一直未曾远离。三下乡之前参加启动仪式的时候校领导曾说过一句话：“你们不是救世主”。诚然，我们与孩子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们熟悉的城市，有绚烂的霓虹，彻夜营业的便利店以及四通八达的公共汽车，而孩子们认识的山村，永远像珍珠一样简单但是圆润并且光彩照人。我们十几个人的力量无力改变孩子们的命运与将来。而如今我只期望我们给孩子们带去了些什么，或许只是作为他们生命中的过客，我们有没有带去我们希望带给他们的东西，不仅仅是大叠的资料。答案谁也不知道，但是谁说得准呢，将来的某一天我们在某座熟悉的城市遇见某个熟悉的孩子，那种感觉究竟是熟悉还是陌生的呢。永无到的尽头是一片盛大的童话。这句话是写给孩子们的，也是写给自己的。顺着长长的路这样一直走，或许我们都会看见最后满是星星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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