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黄河治理要在水利开发
防治黄河水患始终是黄河流域发展的基础和前提,随着生产技术的提高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人们在确保黄河流域安全的前提下,开始尝试主动开发利用黄河资源,借以提高土地收入、方便物资运输,并实现人民生活状况的改善和国家实力的增强。
春秋战国时期的各个国家以邻为壑,难以统一意见,对黄河进行大规模有效治理,再加上黄河治理本身就是一件劳民伤财的难事,许多国家对开发利用黄河资源都敬而远之,因此,韩国曾派奸细郑国以水工身份混入秦国,承担修建引泾灌区工程,妄图借此耗尽秦国的人力物力财力,使其无暇征伐。
后来,秦国果然兴修水利10年而未完工,引得朝野上下一片议论纷纷,面对质疑,水工郑国亦坦言:“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臣为韩延数岁之命,而为秦建万世之功”。由此可见,水工郑国虽为韩国派遣的细作,但技术出身的他经过10年兴修水利,亦难免心生大义,正如电影《英雄》中无名以社稷苍生为由,最终选择用刀把捅了秦王一样。
不过,面对宗室大臣的强烈要求,秦王嬴政终是对国内客卿下达了逐客令,而当时来秦想要一展宏图的楚国人李斯亦在此列,幸好李斯给秦王上了道《谏逐客书》,力陈此举的弊害,秦王看罢遂取消逐客令,并派人追回李斯,而引泾工程仍由水工郑国主持,这才有了后来滋润渭北大地的郑国渠。郑国渠修成后极大地提高了秦国的粮食产量,史书提及“于是关中沃野,无凶年”,而剑走偏锋的韩国在郑国渠通水后不几年便被秦国所灭,其他国家也在接下来10年间被并入秦国版图。
汉武帝除了对外抗击匈奴,开通西域外,还对内治理黄河、大兴水利、疏导漕运,是第一位亲临黄河治理一线的皇帝。元光三年,黄河在濮阳境内瓠子向南决口,滔滔洪水泛滥16郡,初时,汉武帝曾派人主持堵口,但因水势过大而失败,此时丞相田蚡接机进言,称江河决口是天意,不可用人力去堵塞,勉强堵塞了未必符合上天的意志,汉武帝听罢遂搁置了此事。后来汉武帝到山东封禅期间,亲眼目睹了水患的惨状,遂命令随从官员自将军以下都要背柴负土去堵塞决口。
黄河决口堵塞后,汉武帝做《瓠子歌》二首,参与堵口任务的司马迁受此感染,在《史记》中创设水利专篇《河渠书》记载此事。此外,为了开漕运以济军需,汉武帝任用一批长于治水的官员在关中地区、河套地区、河东地区兴修水利,取得了巨大成功,比如司马迁评价“关中之地天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什三,然其富,什居其六”。
东汉时期的王景治水颇有成效,其曾先后疏浚浚仪渠(汴渠的开封段),主持大修水运交通命脉汴渠和黄河堤防,并被汉明帝提拔为河堤谒者。王景治河工程取得了很大成功,汉明帝曾颁诏说:“今既筑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复其旧迹。陶丘之北,渐就壤坟。”即王景治河恢复了黄河、汴渠的原有格局,沿岸百姓得以重建家园。史料记载,王景治理后的黄河历经800多年没有发生大的改道,决溢次数也不多,因而有王景治河千年无患之说。
唐末以后,黄河逐渐结束了东汉以来800年相对安流的局面,进入了多灾多难的历史时期。北宋京城处于黄河下游,一方面黄河安全直接影响到都城安危,另一方面官府每年需要从南方漕运数百万石粮食,而南粮北运造成了人力物力的极大浪费,出于这些因素的考量,宋王朝对黄河治理十分重视。熙宁变法期间,王安石在确保黄河安全的基础上特别注重兴修水利,以充分开发北方存在的大面积荒地。
为此,王安石在官府内设置了“提举沿汴淤田司”,“都大提举淤田司”等部门领导大规模农田放淤行动,比如他鼓励引漳水改良洺州(今河北省永年县东)的盐碱地,并作诗《送宋中道捽洺州》:“余尝怜洺民,舄卤半不治。颇觉漳可引,但为谈者嗤,商议不同俗,功成人始思。夫子到官日,勿忘吾此诗。”
在王安石的大力推动下,淤田逐步在黄河、汴水、滹沱河、酿河等河流上展开,滋养了万亩良田。据沈括《梦溪笔谈》记载,短短几年中,在河北路的黄河、滹沱河沿岸,放淤改土的面积达4万顷以上,在京东、京西两路,沿汴放淤1.77万余顷,放淤结果是大量盐碱地变为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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