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城里长大,3岁跟父母去过一次外祖家,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今年,可能是我到现在为止印象最深的调研吧。洛川,苹果之乡,想必大多数人都吃过那里的果子,甜脆可口,唇齿留香,我总不免心生想象,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或许我们刚好能看见苹果挂满枝头。
四个半小时的车程让我们十分疲惫,入城时候天灰蒙蒙的,我倒忘记了,陕北地处黄土高原,这是正常景象。快入城的时候看见很多不算高大的树木,枝头挂满了套袋的果子,我们猜想,这就是洛川苹果了!洛川苹果在省内卖九十块一斤,我想着,当地兴许便宜一些,寻了一家小店进去,竟也是这个价。我们第一天调研结束后,大体了解了洛川县冯家村苹果种植的情况,这里的苹果地头价不过2-3元,客商上门收购,经冷藏、包装、运输后价钱就是现在我们能够购买的价格。
几乎每天,我们在各个村落里访问。我发现这里的村民十分长寿,他们神采奕奕。我记得访问到一户老人家,我们问他们家里有几位需要赡养的老人,他们笑着跟我们说,他家两口人,他们自己就是青壮年,自己种苹果养活自己,他们已经70多岁了。城市的人们先是禁锢了自由的心灵,往往40-50岁就被生活打磨的疲惫不堪,一些病症,比如“三高”等就开始出现,而这里的人常笑着,对来人也热情,送客时执意送到大门外。但我们也了解到,他们昨年几乎绝收,成本几万元都赔了进去,但是没有多余的抱怨。靠天吃饭,给了他们对自然依然深深的敬畏与感恩;而我们似乎自己割断了与自然的脐带,将水泥钢筋铺进生活,也铺进内心,变得匆忙而冷漠。
我习惯于反思我遇到的事情。大学里的成长是飞速的,总有坎坷与磨难,总有不可避免的伤痛,似乎长大,开始让我们难过。我们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变得得过且过;我们想要激烈的竞争,却害怕悲惨的落败。在调研中其实我看到了村民们的韧性,他们扛着锄头,每天同一时间走进种植园,从青年变得腰背佝偻,但是从未停歇和改变;他们或许没有接受多高的教育,但他们通过辛勤的劳作把自己的孩子们送上了更高的学府,每每谈到这里时,他们笑着,好像幸福都在这里了。我想,我们就是少了这样一点纯粹。没有过想要冲破一切向前奋进的目标,也没有付出同样的努力;没有发誓一定要狠狠甩开现状,没有彻底站起的决心。亲爱的孩子们,别退缩,我们没有哪里不如别人,奋力地生长,就像这里一棵棵苹果树,总会有属于我们的累累硕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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