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笑,不是因为他是疯子,就是因为他在看《堂吉诃德》。”这是人们对于《堂吉诃德》的刻板印象。的确,《堂吉诃德》讲了主人公一系列荒诞离奇、引人发笑的故事。但在这荒唐可笑的背后,确是一个讴歌本真,追求理想的骑士。
故事讲了在骑士精神式微的时代,年过半百的西班牙穷乡绅痴迷于骑士小说,沉浸在骑士小说的幻想世界之中,妄想恢复骑士道,并躬身实践,行侠历险的故事。穷乡绅改名堂吉诃德,取下残缺的盔甲,牵出瘦马,在荒唐的行侠历险中一路鲁莽冲撞,闹了不少笑话,却也一直执迷不悟。经过三次啼笑皆非的冒险,最终在病重醒悟悔恨离世。
堂吉诃德是可笑的,是不合时宜的。他装扮荒唐滑稽,一匹瘦马,一柄锈矛;他举止荒诞怪异,向“巨人”进攻,与“军队”作战;他经常作出一些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事情
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是具有矛盾寓意的人物形象,堂吉诃德是可笑的,但他却也是执着追求理想、讴歌本真的。在这些看似头脑痴热的荒唐行径背后,我们也能看到他内心的纯真与热血。即使被风车扇叶甩飞,被牧羊人的石头砸伤,他也不灰心丧气,顽固而不肯认输。堂吉诃德的可贵之处就在于,他有着崇高的理想,并始终对理想保持着纯真的信仰。在触及最深刻的矛盾——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时,他仍然保持强旺的生命力,保持生命的尊严和勇气。深知“乌托邦”的虚幻,仍不失一腔热血。返璞归真、忘我求真。
而在他荒唐的骑士理想和行为的背后,他也有着近乎完美的人文主义的人格,堂吉诃德心目中理想的骑士,是通晓天文、地理、法学、神学、医学、数学的全才,同时也是在“黄金时代”下除恶扬善、扶弱济贫、爱国爱民、维护正义的人文主义形象。他向往那个人人真诚相待,财富不分你我,公正和平有爱的“黄金时代”。他总是这样说:“那是多么美好的岁月、多么幸福的时代啊!难怪古人冠其以‘黄金’二字。倒不是我们这个黑铁时代如此钟爱的黄金,在那个幸运的时代可以毫不费力地获得,而是因为,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不知道‘你的‘和‘我的’这两个字眼”。这样一个滑稽逗乐和崇高伟大双重因素构成的“骑士”,使得堂吉诃德虽然被嘲笑、被作弄但是最终也唤起我们的同情和哀伤。这样一部经典,在令人发笑的同时,也不得不引起我们的深思。正如英国诗人拜伦感叹说:“它越是令人发笑,越使人感到难过。”
读完《堂吉诃德》,我被堂吉诃德身上蕴含的一样弥足珍贵的东西所吸引,这就是信仰。堂吉诃德愿意在他构建的乌托邦里当一个傻子,因为他不是属于那个世界的“吉哈纳”,他有“以梦为马”的信念,有“剑指天涯”的勇气,他是心中那个乌托邦的骑士“堂吉诃德”林清玄先生曾说,“务实不是不好,但若没有从容的生活态度与有情的怀抱,务实到最后便只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牺牲了琴棋书画诗酒花。一个彻底务实的人,其实是一个庸俗的人,一个只知道务实的社会,则是僵化的庸俗的社会。”在堂吉诃德身上,我们看到了被神圣的骑士精神所指引的信徒形象。在堂吉诃德身上,我们看到了理想对务实的鞭挞。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我们在堂吉诃德身上,能够寻得对于真理、对于信仰的坚定不移的追求。在遍地都是六便士的路上,我们看到了沐浴着月光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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