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
2020年3月10号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慌张的关门声惊扰了我的睡梦,那嘈杂的声音中透出的急切,使我一下子惊醒,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那是自放假以来我起得最早的一天……
几分钟以后,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从手机里传来妈妈哽咽的声音告诉我姥爷快不行了,让我快点过来。听到这一噩耗,我压下心中的惊愕,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慌慌张张的奔向舅舅家。迎着晨曦我奔跑过去,我看到救护车停在舅舅家楼前,冰冷的白和温暖的黄交织在我眼中。
进到门里,每个人润湿的眼眶和低低的啜泣使我陷入一种浓重压抑的氛围,我慢慢地走进姥爷的房间,一张凹陷的面色发青的脸庞撞进我的眼帘,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医生在旁边用听诊器和手电筒检查姥爷的生命体征,姥姥和妈妈站在最近的地方泪眼婆娑,我一时挪不动脚步,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和悲伤,心脏像被揪住一样的难受。随后医生宣布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问道要不要送到医院抢救,舅舅站出来说:“救!还有一点希望就救!”随后爸爸和舅舅还有医生一起把姥爷抬到救护车上,因为病痛折磨而消瘦到骨感的身体和面色发青的死人白,让大家都清楚姥爷已经离开了,但我们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现代科技发达的医院可以把姥爷的生命挽救回来。
留下舅妈一人带着我们一众小辈留守在家,舅妈擦去眼泪为我们做了一顿早餐,我们顶着红红的眼眶安静的吃完了一顿没有味道的早餐。这一天依然是平常的工作日,在疫情期间,所有的工作需要在网上完成,我们又被赶回家里上网课,可是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这天上网课的心情真的不太明朗。
姥爷去了,从此我的祖辈只剩下两个人了,虽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厚,但是人活着就是一种圆满,不只是少了一种称呼的缺憾,他是和我们有着血脉连系的亲人啊!
姥爷的葬礼在三天后,在疫情的特殊时期,葬礼一切从简,但是该有的俗礼能办的都要办。我们需要披麻戴孝为姥爷守灵三天,接待来吊唁的人的祭拜。在简易的灵堂里我们这些直系亲属男女分开,跪坐在灵柩两旁。她们都哭得那样伤心,撕心裂肺,悲痛欲绝。而我并没有那么嚎啕大哭,只是低眸垂眼闪着泪光,看着姥爷的灵柩我并没有那么伤心,也不是不懂事的缘故,不知为何我的心情竟那样平静。
守灵结束,接下来就要入殓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把姥爷的遗体抬进棺材,封棺,送到准备好的坟地,入葬。不懂丧葬礼仪风俗的我们跟在大人后边拿着花圈、纸钱、麻秆等走到了坟地。整个过程中,不同于大人的痛哭流涕,我没有掉一滴眼泪,最多只是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那么伤心,为什么我没有那么难过,是我不孝吗?是我感情淡薄吗?我解释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我肯定是爱我的姥爷的。尽管我不记得和他说过几句话,尽管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病重了,尽管我们相处的时日很短,但是我亲爱的姥爷,我也是您的外孙女,是您女儿的女儿,这份亲情的羁绊永远不会消散。
我亲爱的姥爷,当你离去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会不会在想我的老伴怎么办?会不会在想这病魔折磨我这么久了,终于解脱了……不管是什么,我们可能都自私的希望您能活得久一点,最好永远不要离开我们,可是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我们不可能掌握时间和生死。生离死别是痛苦的,我们无法预知,只能治疗伤痛。
我亲爱的姥爷,你终究离我们而去,离开这个世界走向了另一个世界。愿您在那个地方没有病痛,没有烦恼,开心幸福。再见,我的姥爷,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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