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下人的口音语言一样,于是在平原上他们商量建起一座通天的塔来。
耶和华见人如此,晓得今后将不再有他们做不成的事了,就下去变乱了他们的语言,又使他们彼此分散在地上。”
——《圣经·创世纪》
数千年后,电影《通天塔》(《Babel》,又译《巴别塔》)被导演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多搬上了银幕。整个影片以一把来复枪为线索,串联起了四个国家不同家庭的故事。
在墨西哥、东京、摩洛哥和美国,短短11天,发生了一连串的不幸。这些不幸,似乎都源于沟通的不畅。
在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摩洛哥,一个家庭购入了一把来复枪,在两位少年玩耍时的胡乱开枪中,一辆大巴中的美国女人苏珊被误伤,子弹射穿左肩。本来可以简单解决的事件被上升为政治问题,美方坚持认为此事是恐怖分子所为,大张旗鼓地搜索和出警。
缓慢而又紧张的故事进展让国家间的隔阂显得更深。美国此时已成为世界的强国,让许多小国为之敬仰和畏惧。但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拥有强大地位国家的人,在异乡遭遇枪击而需要等待救援的时间里,大巴里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意等他们。沟通的不畅在此时显得如此无力,在隔阂的坚冰面前,国力、地位都要让步。
因为苏珊受伤,家中的保姆不得不让侄子带着两个孩子去墨西哥参加儿子的婚礼。虽然在地理上相隔很近,但美国没有墨西哥的奔放野性,两种文化实质上大相径庭。理查德的儿女在看到墨西哥人徒手拧断鸡脖子时露出的表情便足以说明一切。
正是由于不能相互沟通和理解,返程途中侄子在面对警察的检查时选择了逃跑,最终下落不明,保姆也被当成非法越界而驱逐出境。
隔阂从来不挑选它的“猎物”。无论善恶好坏,似乎都打不破隔阂的坚冰。在面对隔阂时,所有人都本能地选择逃避或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这无形的力量就如泥沼一般,你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得深。
来复枪的主人是日本的绵古安二郎,他的聋哑女儿千惠子因母亲的去世变得自闭,通过彻夜的狂欢放纵和勾引她所见到的每一个男人来试图消除别人对她的歧视。聋哑人与普通人之间的纯语言隔阂在电影中显得最突出,也最让人感到无力。
千惠子在进入夜店时有两次长达数秒的全无声镜头和有声镜头的交替使用,导演用无声代表千惠子的孤独世界和无法说出的内心独白;用有声代表了繁华都市的热闹生活。有声和无声的对比将千惠子世界里的无助和孤独表达的淋漓尽致,也凸显了无言带来的隔阂。
电影运用了非线性的叙事结构,让情节跌宕起伏。一般来说,出场人物众多、人物关系复杂、线索较多的故事,较为适合通过非线性的叙事方法来演绎,会使读者在观看电影的过程中产生一种类似解密的快感。
电影历史上,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盖·里奇的《两杆大烟枪》和汤姆·提克威的《罗拉快跑》都曾用过非线性叙事手法。
四个国家的故事交错进行, 谜团一步步揭晓,情节越来越紧张,不同国家、不同语言和文明的各种隔阂逐渐暴露。
同时对应各个国家文化特色的背景音乐也对主题的展现有很好的助推作用。这部电影最终获得了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佳导演和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奖项。
“巴别”在希伯来语中意为“变乱”。《圣经》里,语言的分化使人们放弃了修建通天塔;在电影中,交流不畅导致了一个个不幸。电影通过写实的叙事风格将一个个实例穿插起来,展现了世界上不同文化、阶级和国家之间的差异,展现出了高度的人文关怀。
“献给我的孩子,
...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因为语言不通,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冲突与不幸。这隔阂的坚冰,也正是“通天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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