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21日,电影《江湖儿女》在中国内地上映,首映礼后,《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于9月24日凌晨在微博发文声称“《江湖儿女》真是充满了负能量,看得让人难受”“希望我们的电影人学学好莱坞、宝莱坞,拍出一些善恶观正常的片子”。随后,《江湖儿女》导演贾樟柯发文回应胡锡进,在文中陈列十二条给予回应。他们二人的这一“互动”迅速成为微博热搜,而这位敢言敢做的记者也再一次引起大家关注。
这位记者就是胡锡进。
胡锡进,出生在1960年的初夏时节。父母希望他平安长大,当一名工人。他却“不安分,渴望改变”。别人在读书,他在做文学梦。在被分入中班后,想要高考的他便开始拼命补习,进到快班。这次经历让他懂得“逐步建立自信,明白困难通过努力就可以解决。”
去语言求媒体,一直努力着
他的这份努力得到了考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外国语学院俄语系的回报,由于他的青少年阶段大部分在文化大革命中度过,能够阅读的书籍十分少。“从看《艳阳天》那种层级,突然看到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学作品,托尔斯泰、契科夫、普希金,那些人性的光辉一直照耀着我,就像冰雹砸下来,把不到20岁的我砸蒙了。原来世界是这样的!文学这么伟大!我被感动了,人道主义,寻找自由的情怀,对我一生的价值观起了决定性作用。”他曾在新浪微博里说这些书籍是明园里的石头那样的残片,至今支撑着他的精神世界。
在这所学校学习,他不仅是一名学生,还是一名军人。军事化管理让他练出了好身体,但对于他而言也很枯燥乏味。“我觉得受束缚,闹起情绪,就跑出学校玩去了。”就这样,他独自跑出去沿着长江玩了几天。由于资金不足,这一次的游玩并不是特别顺利,但一心想要玩的他还是想到各种办法来支持这次行程。买最便宜的船票、睡马路和火车站,没钱买票回去便偷偷混上车,被查出没票时亮出解放军证件,跟列车员大讲军民鱼水情,最终得以回去。与此同时,胆子大、能吃苦、强大的公关和沟通能力等一些特质在他的身上初显。这些特质在他后来进入《环球时报》工作时也令他的同事们印象深刻。
这次玩的结果就是他被派到了山里当教员,这里环境恶劣,日子并不好过。他要出去,几经周折后,他的大学老师告诉他可以通过考研出去。然而第一年并没有成功。“但既然知道了有这条路,我就一定会出去的。”他说,他又开始准备,最终考入了北京外国语学院。
他感知到自己心中有一团新闻的火,所以在毕业后不久他进入了《环球文萃》(后来更名为《环球时报》)。他说:“那时候不知道这张报纸未来如何,也什么都不懂,看到北京青年报好,就跟那帮人成天混在一起,向人家讨教,他们给我灌输了很多新鲜想法,也损我。”
这样的交流为报纸的发展带来了一些机会。在2005年他担任《环球时报》总编辑的时候,《环球时报》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影响,虽然还没有英文版和环球网,也没有社评,但至少大家知道了它的存在。
弃军人荣光,转战地记者
“西方记者的血淋淋战地报道被中国读者崇拜,但中国当时几乎没有战地记者。”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记者这个行业。1993年他被派到南斯拉夫当驻外记者,这时的南斯拉夫局势已十分动荡。但他后来坦言那时的他并不觉得危险,倒挺有一股年轻人的血性。后来他回忆在南斯拉夫萨拉热窝的采访经历:“那里曾经举办过奥运会,我去的时候,奥运会的主体育场已经变成了坟地,人们穷的简直不可思议。”
在此期间,波黑战争爆发,他主动提出要进去波黑写报道。“我中间回国休假,然后妻子就跟我去了,把女儿送到了咸阳亲戚家去。等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孩子都能说英语,我女儿却是一口陕西话。”他感到有些遗憾。战地的情况变幻莫测,充满未知数。“我在波黑驻战时,父母看电视知道那边打仗,急得直哭,老人不懂,我还能糊弄过去,但是一同驻战的妻子每天都担惊受怕。”北约正在空袭塞尔维亚控制区,妻子拼命阻拦他进去,他却说道:“我不想窝窝囊囊的活,我想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真正的记者,我要用战场的冒险为你和女儿换来幸福。”
由于当时波黑战争正激烈,经常是全世界的头条,他身处其中。他便可以非常方便地前线信息带回他当时所在的人民日报,在国内媒体中他们是首位,而这也凸显出了他们的优势,为他们带来了些许机遇。
他坦言他在驻外这段时间形成了自己的价值观,在经历了波黑战争,看到南斯拉夫被打成了那个样子后,他知道了一个国家的脆弱,一旦发生动荡,根本就不是个人所能控制的。他希望在国家的变化过程中,一定要保持这种变化过程的把握能力。这几年的经历构筑了他之后的政治观点:中国不能乱,改革要以稳定为前提逐渐推行,如果革新可能带来混乱,我们宁可不做。
支持转为批评,坦然面对
“我是一个积极的探测者。”他说,他认为中国的媒体必须发挥针对中国社会的建设性作用,舆论监督是重要方面,这个指向应当是社会凝聚力,而不是相反。政治体制和社会体系的不同决定了舆论传播一些规律性的差异,媒体只有理解并契合它,做中国社会需要的新闻,才有可能走出一条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他就真的做到了,用他手中的报纸为中国发声,解读复杂中国。如果一件事外界已经很关注了,他就会出手,发表评论,拿出自己的观点,因为如果不发声中国会吃亏的。“我不是战略者,是个码字的小工匠。”这一码,就持续了这么多年。他坦言,写文章很累,有时候到了晚上真不想写,但他又不停告诉自己“得写、得写”,基本没断一天。这些年的磨练提升了他的文字功底,随后,他相继推出了《胡锡进论复杂中国》《胡锡进轮激荡世界》等书。
有很多人推崇他,也有很多人批评他,他对此相当淡定。对于微博上骂他的网友,他也颇具雅量地回帖,提醒他们文明措辞,“我也可以把他们拉黑,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早就有人告诉我,上微博是要豁达一些的,否则别来。”有时候他也会感到委屈,“现在很多人都立场化、简单化、口号化、价值观化,不去认真辩论和思考。说起什么事情马上就占据一个道德高地,以此居高临下。”
他会看微博上的跟帖,虽然不会每条都看,但他知道那些网友在说什么。他也明确表示负面评论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和他的态度。“网络就像一个大杂院,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利,来微博是我的选择,没人逼着我来,所以各种遭遇我都应该接受。”
就是一个这样的他,不理会外界对他的看法,专心做好自己。“我已是舆论场的场中之人,有谁进这个场子是为了低调而来吗?如果为了低调,我会选择另一个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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