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大喇叭作为“最后一公里”的应急广播体系一直承担着最基层的应急传播任务。但经济的飞速发展和通讯技术的进步使得它的声音逐渐消失于乡野。而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发,各省市紧急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农村大喇叭再次被委以重任。据不完全统计,抗疫以来,全国6182个乡镇,近10.5万个行政村(社区)共使用127.2万只应急广播设备,覆盖人口达2亿。此后,多省市农村的有线广播在梅雨季洪涝灾害的应急社会治理中也发挥了必不可少的作用。
为深入了解农村有线广播在突发公共事件中的独特作用,7月20日至8月5日,南京财经大学财政与税务学院暑期社会实践“Radio”队通过线上问卷调查结合线下实地走访的方式进行了为期16天的调研活动。
村镇“大喇叭”实景。调研员 梁爽摄
调研路上有坎坷,灵活应对得成果
7月20日,团队成员在发放线上问卷的同时,开始尝试线下就近采访,对江苏、河南、广西等省份的18个行政村进行调研。通过访问当地广播站,对当地居民进行访谈,观察广播在农村生活中的影响。
最开始的调研并没有预想中的顺利。梁爽同学就笑称自己曾“三过镇广播站而不入”:既担心采访对象的不配合,又担心自己的表现不得体。还有很多村民并不愿意泄露个人信息,更有甚者拒绝进行交流。队员们苦恼坏了,“就算接受询问的村民也显得有些敷衍。我能够理解他们可能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情况,但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得不到有用信息了,很不知所措。”
团队成员调研所在地广播站外景。调研员 梁爽 摄
收到反馈后,翟雯彦队长一边安慰鼓励队员;一边立刻组织修改问卷,去除一些涉及个人信息的问题,给调研员们提供更灵活的选择。重整旗鼓后的“Radio”队耐心地采访村民、多方面地考察环境,最终取得如下成果。
农村有线广播的收听现状。调研员 石怡婷 提供
经调研的18个行政村中,高达65%的村民每日收听广播时间少于或等于20分钟,可见,目前农村有线广播的收听率并不高。其次,调研结果显示,超过半数的村民通过手机、电视和报纸了解本地疫情信息,仅有23%的村民通过村内大喇叭来了解疫情信息。
显然,随着现代传播媒介的迅猛发展,手机和电视逐渐成为农村接收外界信息的主要方式,有线广播的收听受到了强烈冲击。但农村有线广播的作用并非没有完全消失,仍有少部分村民依靠有线广播获取信息。
找准定位寻出路,休闲应急不耽误
虽然农村有线广播在疫情期间展现了应急宣传上的独特作用,但村广播的发展仍然处于瓶颈。事实上,大部分乡村有线广播中心的运营只能靠乡镇财政拨款或村内集体自筹,资金有限。不少队员也表示所调研村镇中确实存在广播内容比较单一的问题,存续依靠的大多是老一辈人的“怀旧心理”。未来农村大喇叭应该如何可持续性地发展?“Radio”队在多方寻找着答案。
在河南省鹤壁市淇县灵山街道赵庄村,李若涵同学询问村民们得知,他们很希望村广播可以插播广告来替他们带货。因为村庄位于风景区脚下,近两年大力发展乡村旅游,兴建了很多网红娱乐设施,小有名气。广播带货若能给村民们增加收益,他们应该也愿意投入更多的资金来维护广播设备。但李若涵同学进行深入了解后发现:赵庄村的知名度有限,前来游玩的多为本县或本市人;且该地农产品大多数仅经过晾晒或烤制,市场竞争力不强。此外,广播带货还会牵涉到一系列诸如商业化使用政府设施、广告费分配等问题。要落实这一想法并不容易。
李若涵同学访问村民现场。调研员 李若涵 提供
但,正所谓“知者随事而制”,一条路行不通我们就换一条路。翟雯彦同学发现,内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乌丹镇将村广播归入县级融媒体中心管理,不仅对村广播提供基本的物质保障,综合考量以保证资金的高效配置;还在2019年7月到2020年7月的一年时间里,推出了400余篇优秀新闻稿和120余份融媒体节目。可见,在新农村媒体的发展道路上我们仍大有可为。
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翁牛特旗融媒体中心设备充足。调研员 翟文彦 摄
实地调研告一段落,“Radio”队分析认为,村镇有线广播在应急播报上存在不可替代性。大部分村镇住民是五六十岁及以上的老人和务农工作者,他们并不会熟练使用互联网产品,唯有声音穿透力强的广播可以在紧急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在幅员辽阔、村民散居或信号不好的地区,向他们传递消息。
而要谋求村镇广播持续发展,可酌情增加休闲娱乐版块。若受限于经费和人员,则应尽快寻求改造升级,或增设公益宣传渠道,实现村镇广播最大效益管理。一个充满活力、可以展现自身的文化特色的广播平台本身,其实就是一种对外推广的无形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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