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诗涵,是中国石油大学(华东)2019年社会实践队伍的队长之一。
2019年7月30日-8月16日,我们于贵州省六盘水市水城县营盘乡石槽小学开展了乡村夏令营活动。
今天是8月29日,距离结营过去十天了。终于,这场夏令营之梦,醒了。
2018年11月,我开始经历队长计划的选拔;12月末的某一个夜晚,得知选拔通过的结果;1月的队长集训营,结识一群“因不同而相同”的伙伴;3月,队伍从最初的我一人扩充到两个人、三个人、五个人;4月,集训归来,小队也开始组建,成为了拥有15人的大队;5月,老队员鑫鑫加入,队伍也开始了头疼的课程设计;6月,考期来临,我挣扎在策划书上,窒息的6月也还是挺过来了;7月,开始做出发准备,激动又忐忑;8月,夏令营开始又结束,我怀疑着,迷茫着,找寻,也找到。
夏令营之初,我向老师以及对接小学的社工负责人了解了一些情况,他们说孩子们普遍理解能力较差,多数五六年级的孩子不会使用拼音,所以一二年级的孩子不识字不会写字是常事。经过一番交流后,我发现,孩子们所接受的家庭教育以及学校教育并不是完善的。由于经济较为落后,孩子的父母大多外出打工,大多数孩子是留守儿童,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也有孩子是和相差一两岁的姐妹一起生活的情况。很多孩子会希望自己能早点毕业,与哥哥或者父母亲外出打工。学校的教师资源不足,因此只开设了一、二、三、五、六年级,所以有的孩子会在四年级的时候,因为去镇上上学路途遥远而失学。了解了这些情况,我更加感到心疼,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从不抱怨,坚韧向上,在小小年纪承担起许许多多的责任。面对这群孩子,我无限惭愧,夏令营一程,我收获友谊与感动,在队长身份下,我又获得许多许多能力的提升,然而,在孩子面前,我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从夏令营之初,我就陷入了迷茫与徘徊,怀疑着曾经深信不疑的事情,追问自我意义与夏令营价值。曾经,我一直执着于夏令营有着激发孩子潜能的可能。而当我切身处在环境与现实中时,我发现我的力量激发不到孩子们潜能,我甚至在想,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求度并不高,我自己白白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我开始问我自己,那个被许多人问过的老问题:大学生做支教、做夏令营能改变什么?或许,能改变一两个孩子,或者,连一两个都改变不了。
我承认。
于是,就这样,迷茫着,迷茫着,我做完了这场我怀疑的夏令营。
在昨天,想起选拔时观看的《盗火者》中这样一个故事:
暴风雨后的一个早晨,一个男人来到海边散步,沙滩浅水洼里有许多被昨天的暴风雨卷上岸来的小鱼正被太阳蒸烤着,用不了多久,小鱼就会干死。忽然,一个小男孩儿捡起小鱼并用力地扔回大海,男人忍不住问:“孩子,这水洼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我知道”,小男孩回答。“哦?那你为什么还在扔?谁在乎呢?你也不能把全部的鱼扔回海里。”“这条鱼在乎!对这条扔回大海的鱼来说,我就是它的全部!”
分享观看感想时,我说:“我也看到,一个个充满温暖与希望的同路人坚持在为中国教育贡献力量。我坚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天,晚安南杉的小编这样写:
“每个人对于他所属的社会都负有一定的责任,社会的弊病也有他的一份——易卜生。明知自己改变不了大局,却也甘愿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只能发挥一丁点作用,也终究比坐视不管要强百倍。尽管无异于蚍蜉撼树,还是有教育者像普罗米修斯一样为人类争取希望的火种,独自承受打击。这样的人,配称之为盗火者。”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易得,始终难守。走着走着,我忘了初心。
我承认,夏令营或许能改变一两个孩子,或者,连一两个都改变不了。但是,对于那个受到夏令营影响的孩子来说,我们会是他的全部。我也认识到,夏令营的确可以激发孩子潜能为目标导向,但潜力不是一次夏令营就可以得到激发的,这需要我们投入更多更长久更深入的努力,任重而道远,我们如同茫茫夜空中的星星,即使光芒微弱,一束光影响另一束光,一条鱼影响下一条鱼,终究有一天,众多星辰可以点亮夜空,我们可以从一个变成全部,以及下下个全部。
Crius在益微论坛上讲过这样一句话:“凡是经历过外界质疑的、自我怀疑的坚持才是好的坚持。”嗯,现在我对这句话开始深信不疑了。
图1:图为志愿者在讲解甲骨文。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诗涵 提供
图2:图为志愿者与孩子们在进行绘本共读。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诗涵 提供
图3:图为孩子在创作自己的面具。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诗涵 提供
图4:图为孩子在创作树叶拼接画。中国青年网通讯员 王诗涵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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