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都有?”作为《红楼梦》里斗嘴的名场面之一,林黛玉的这句话相当出圈,许多人一看就能脑补出后面的台词:“我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来的,也不会给我。”只剩周瑞家的在一旁尬笑。因为这一幕,有人给林黛玉贴上了“小气”、“小性儿”的标签,嘲笑她不通人情世故、无理取闹;也有人调侃她是“林怼怼”,言语犀利。更有人模仿她的口吻,创造了一系列“林黛玉发疯文学”。
然而,通过细读林黛玉“小性儿”的实质,不难发现,林黛玉实际上并非无理取闹、爱发脾气。“小性儿”从深层上来说,其实是出于维护自身的合理需要而表现在言语上的一些尖锐。“小性儿”一词也并非贬义词,“小性儿”并非是指林黛玉尖酸刻薄、心胸狭隘,它可以大致定义为林黛玉与贾宝玉以及其他姐妹之间闹小别扭时或者是维护自身需要时,林黛玉所做出的言行举止。
从捍卫自身尊严所需来看,书中林黛玉使“小性儿”的地方有很多处,主要突出表现的是“宫花事件”以及“戏子事件”。“宫花事件”发生在第七回,“戏子事件”发生在第二十二回,一件是被放在最后一个送花,一件是被比作戏子,在这两个事件中,结合黛玉当时的处境,两处的挑刺,其深层需求都是捍卫自身尊严、地位。
从维护宝黛爱情之需来看,爱情是私密性的东西,两个人的爱情容不得出现第三个人的涉足。林黛玉的“小性儿”多爆发在贾宝玉与跟自身地位接近的女子有亲密举动时,为了维护宝黛爱情,黛玉便会开始用语言进行直截了当的讽刺,用话里有话的方式维护自己的爱情。但如果事件的发生不会影响宝黛爱情,即使是他人对林黛玉进行直接的批评,林黛玉也对此并不在意,亦不会使“小性儿”。
人人心里都有一部《红楼梦》,角度不同,看见的故事也不同。所以,很多人认为,林黛玉的“小性儿”是身世和性格使然,也是一种 “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真性情。现实中,有人会在历经沧桑后选择磨平棱角,也有人在看透生活的真相后选择保留一丝锋芒,林黛玉,大概就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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