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作者讨论的是理性思维如何在机器中成为可能的问题。不仅这一问题是自机器发展以来哲学家就讨论的问题,而且AI与心灵哲学的相遇正是在这一关键地方,AI的发展正是人理性思维实现在机器上的发展,因此梳理学界关于理性在机器中如何可能的观点、深入在机器中理性是如何体现的,对于理性人类理性如何能转换成机器智能、AI如何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在作者看来,因为人关于理性的思想和理性是什么以及哪种机制能够解释它们的构想还处于过度状态之中,因此这个关键地方还在不断变化。作者通过对几种思想的比较考察,分析理性思维在机器上实现的巨变,首先是研究关于机器理性的图灵——福多构想,接着是研究联结主义及其基于技能的理性模型,最后探讨由机器人学、关于情绪和理性的神经科学研究以及关于“生态学的合理性”的工作所提出的问题。在分析对比各种思想以及对各类问题思考的基础上,得出理性在机器中何以可能就是要弄清社会、环境、情绪各因素是以何种方式协调一致和相互促进的。
一、梳理学界已有的思想
这一板块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学界对机器—理性已有的观念分析,另一部分是一些学科及工作对机器—理性所提出的问题。在这一板块,作者对图灵—福多构想表示支持,认为它是理性在机器中何以可能的合理且基础的解释,联结主义虽然是该构想的对手,但在作者看来,他们两是有相通之处的,都同意合理的思想和行动涉及内部的资料来表征突出的事态,用所设计的转换操作来进一步表征,最终产生行动。此外,作者通过对几个问题的分析,指出要在某种相当有力的意义上使用内在表征,情绪与理性不是二分的,情绪应被看做理性自身机制的一部分。
首先,针对机器理性的图灵——福多构想,作者指出理性支配的行为是语义良好行为的一个特殊子集,语义良好行为涵盖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任何看起来好像知道它正在做的事情都表现出语义良好行为。福多指出图灵证明了就所有这些可形式地(“根据形状”)说明的程序来说,编程合理的机器就可能替代人,这是作者所认同的,由此作者推出最初纯粹的物理主义信念的断言,即语义良好行为以种种方法始终并且处处都有一个充分解释的物质基础,变成一种以理性支配作目标的真正研究纲领。作者进一步指出,这种观念很快铭刻在AI研究纲领中:理性在机器中能被解释成适当的计算过程对符号的操作,这些符号是不可非语义地分开的项目,而计算过程是依据规则识别、书写和修改符号的机械过程。在作者看来,图灵——福多构想是对合理的、理性引导的思维在机器中何以可能的解释,它表现出一种令人满意的直接性,他们的基本观念是理性引导的思想转换是以对内部符号串的句法驱动的操作为基础的。
其次,作者谈到图灵构想的对手——联结主义,它受到许多研究人工神经网络的科学家支持,他们认为理性引导的思想转换基于简单的加工元件构成的一个平行网络支撑的矢量到矢量的转换。作者对比举例说明,经典的类似图灵机的AI方法和人工神经网络方法的真正的差异之处涉及这两种方法的“最佳目标”,前者的最佳目标是能在句子空间中展示和模拟的合理推理,后者是各种各样的合理“推论”,在这些推理中,输入一般为知觉的,输出的一般为肌肉运动。在此,作者指明并不是说联结主义方法仅仅用语知觉—运动领域,相反,联结主义认为采用的合理推理与采用的知觉—运动技术在结构上是连续的。作者进一步指出,联结主义与以图灵为代表的经典主义的区别在于他们对理性本身的看法不同,然而在这种区别下它们又存在共识,两个阵营都同意合理的思想和行动涉及内部的资料来表征突出的事态,用所设计的转换操作来进一步表征,最终产生行动。
接着,作者探讨学界的几个问题。首先是由机器人学所提出的问题——完全不借助于内部基于形式的意义载体来解释合理的行动是否可能,内在表征是否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工具?通过对马尔家蝇说—“逼近的阴影”探测器假想的引导,作者展示布鲁斯等人“无表征”说的思考,作者指出这种假说放大道“无表征合理性”存在问题,首先就是不清楚何时应当承认某种复杂的内部状态至少构成某种事件或事态的表征。在作者看来,他们实际上支出的反而是某种类型表征的缺失,即经典AI所支持的大致的语言形式表征的缺失。作者的结论是在某种意义上,合理的行为就是由理性引导或者对理性敏感的行为,但是这种看法是有问题的,仅仅在系统可以用其他某种东西替换推理过程中所产生的后果是有效的。完全不借助于内部基于形式的意义载体来解释合理的行动是不可能的,至少从表面上看,要求某种相当有力的意义上使用内在表征。
紧接着,作者分析了关于情绪和理性的神经科学研究,指明了情绪和理性的关系。作者指出关于我们受理性引导的行为能力的机械论解释,不能抛弃关于内部替身的最基本观点与观念,这些替身能指引行为与推理。但是,过度强调理性敏感思想和推理会导致对人类认知的另一维度的极端性重要性视而不见,即情绪。因为人类理性与情绪紧密且难以摆脱地交织在一起,因此,下一代AI模型要面对的两个主要挑战之一就是公正对待这种重要的相互关系。在作者看来,情绪最好被看成是理性自身机制的一部分,人类理性最好不被看成是一个无情绪的逻辑引擎的操作。真正合理行为是一系列复杂而叠加的相互作用的结果,在这些相互作用中,审慎的理性和带有情感的巧妙反应共同引导着行动和选择。作者进一步指出,情绪因素的功能就是帮助理性选择在各个时间点起作用,躯体标记所起的作用非常类似于内部表征,能够使人根据过去的经验进行投射推理。
二、整体推理
在福多所说的“信念系统的整体属性”中,他认为AI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特殊的问题,因为人们看来合理推理的图灵机模型不可避免的是局部的,而基于AI模型在遇到各种对整体更敏感的形式推理时就会失败。福多承认图灵—福多模型仅仅在“信息封装系统”领域才最有效——通常是加工有限范围内的输入信号的知觉系统,他们据信对各种形式的自上而下且受知识驱动的推理都不敏感。
这种悲观主义情景,铭刻于福多“关于认知科学不存在性的第一定律”,因此一些理论家主张把联结主义方案作为对“整体上敏感的理性”问题的一种解答,福多对此进行反驳,因为他认为它们不能解释系统性和对句法敏感的局部推理。然而在作者看来,整体的诱导推理问题实际上也确实影响着联结主义的方法,它是在这里作为路径选择和搜索问题出现的,即如何用可能来自于知识库的某个地方的信息来塑造和改变加工流程本身的方向,以保证正确的输入探测器在正确的神经亚群加工。
邱奇兰德等都认为在联结主义的背景下,这个问题已经解决,因为生物相关方面的全部信息都是由编码的刺激本身自动存取的。作者对此持反对态度,他认为输入器将沿着被表征的任何刺激维度自动地激活与探测器最符合的原型,但在合理的响应过程中至多只是一步。作者认为,福多所考虑的情形最大作用在这里:因为已经发现这些最好的句法匹配,而这最终仍是一个受形式驱动的过程,因此有必要看极其重要的信息是否存储在某个地方,他们无法存取的是由于缺乏与这个探测器相匹配的表面。
作者指出要把第一遍无智能的、模式匹配的、基于句法的搜索和后续的搜索(它以与第一遍搜索所确认的因素相联系和相分离的模式为基础)结合起来,就目前来说要承认真正在整体上易受影响的搜索过程对现有的为人类理性提供基础的计算模型所提出的特殊问题。此外,作者进一步指出,他所支持解决难题的方法,本身可以被看成快速而简洁的启发法的一个特例:一种容易得到的程序,它用第二遍基于连通性模式的搜索替代了基于内容的整体搜索。
三、基本结论
在作者看来,合理性即作者假定为理性支配的行为,涉及范围很广,远远超过基于句法的局部推理,因为人类理性似乎依赖于一种微妙的相互作用,在这种作用中,情绪性反应,通常是无意识的,通过增强我们做出流畅、合逻辑的合理反映的能力来帮助筛选选项,并让人的选择出现倾向性。但是它涉及的东西也比通常认知少的多,可能是由于理性实质上是在生态环境中创造的蹩脚的折中办法,快速而节俭的启发法让人维持最廉价资源,和自然一样近地接触到理性空间。
机器人学和联结主义的研究进一步增强了这种关于更多、更少的看法,因为身体和世界的特征被用于从基于原型的基本机载推理能力榨取最大的利益。有迹象表明,甚至整体的诱导推理的怪物也可能完全屈从于快速而节俭的启发法和简单句法搜索之间的某种巧妙组合。
这将“理性在机器中何以可能”这一问题留在新旧摇摆不定的地位。作者看来,在福多等人的处理上,每个研究的纲领都处理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方面,合理性问题就变为了社会的、环境的和情绪的背景下解释大致合适的适应性反应结果,合理性就是在这全部因素的混合以某种方式协调一致和相互促进时所得到的东西,弄清楚在这种复杂生态中平衡行为就弄清楚了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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