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你最大的心愿就是父母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吧?长大成人以后,你最幸福的瞬间是能牵手一位心爱的人吧?人到暮年,你发现,一切功名利禄都是浮云,能停留在自己身边的事挚爱的亲人与朋友,走了那么久的露,你疲惫过,伤心过,也不知所措过,支撑着你战胜一个个困难,抗住一场场挑战不是别的,而是爱啊。”这本书封面上的这句话让我深深震撼。本书是由111个短篇小说组成的,每个故事都与“爱”有关,或是家庭之爱,或是恋人之爱,或是陌生人之爱……
老舍曾说:“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儿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接下来的故事也与母亲有关。
过去十多年。“我”在外打工,少有时间回家看望父母,与父母总是聚少离多。从一个人在外,到后来有了个小家,整天埋头于工作与生活,偶尔偷空回家看望父母,也多是胃的思念多于心的思念——母亲亲手做的炖兔子、凉拌鸡、椒麻汤圆和回锅肉。美国电视剧《人人都是雷蒙德》里,母亲每次看到儿子时,第一句话总是问:“你饿吗?”这和母亲何其相似,稍有不同的是,“我”妈妈问的是:“你想吃点儿啥?”
这种蕴含在食物中的母爱延续了几十年,直到母亲被查出了癌症,“我”和家人决定将她“赶”出厨房,担心她因劳累伤了身体。但是,她的拿手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我”的妻儿有时忍不住馋她做的饭菜,于是我便请教母亲手把手教我做菜。母亲一开始很乐意教我,用她认识为数不多的字给我写菜谱,但写着写着,她突然止住了,很认真地端详着我,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哽咽地问我:“学完这些菜,你就不再需要妈妈了吗?”
“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无助的表情,也深深困惑与她的头脑,怎么会把这两件如此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我”的同事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说一个公司的老总经常用轮椅推着腿脚不便的母亲去菜市场买菜,让老太太替他讲价,买完之后,听着老太太得意的回家唠叨。老总缺钱吗?他的资产,把整个菜市场买下都没有问题,可为什么为老太太砍下的一两块钱高兴呢?因为他知道,这事让腿残在家的妈妈感到“有用”,儿子还需要他。听完这个故事后,“我”恍然大悟。
是啊,我们在母亲喜悦的眼光里学会语言和走路;在她们耐心的教导里学会自己吃饭穿衣;在她们喜忧交集的期盼中读书、毕业、参加工作;这个过程,母亲的“作用”逐步减弱的过程,从一秒钟不离的哺育,到逐渐成长的身体独立,到后来居上的经济能力的独立。孩子的逐渐强大的过程,就是母亲衰退的过程。而强大起来的的孩子如果不明白母亲此时的心态,便会干出自以为是的事情,伤害母亲。现在,我是一名大学生了,已经成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离母亲远去。之前觉得成人不好意思麻烦家里人,但现在我觉得,有时候“麻烦”母亲,或许也是母亲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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