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二零一九年五月十五日,这天是15级毕业生拍合照的日子,学校里也因此多了许多穿黑袍的穿梭身影。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穿上曾经只会出现在童年的梦里的学士服,学姐学长们怀着虔诚的心意(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结群漫步,努力地想要抓住这学生时代的尾巴,享受着这可以摸得到的毕业的感觉,贪婪地多吸一些校园的空气,细细地用脚掌抚摸母校的每一寸土地。他们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仿佛一不小心稍稍没控制好呼吸的力度都能惊醒这个甜甜的梦。
分散四方的天涯游子(大四哥姐们分散各地工作、考研)反而近乡情怯了,曾经嫌弃了无数次的学校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升格为“母校”。想到这里,自己不禁地笑了,“母校”和“班主任”是同样一种神奇的存在,我们自己可以怼天怼地把TA批判的一文不值,甚至有几分把TA扒的一丝不挂当众批斗的意思,但是,若有其他人敢说出一个不字,我们立马如炸了毛的火鸡随时准备决斗“我向你吐槽我的母校(或者班主任),你有听的权力,但是你怎么可以说TA不好?!你凭什么敢说?你竟然敢挡着我的面说我家母校(老班)的不是,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吧。”
今晚在二餐门口的博雅广场,不知是学生自发还是校方组织的,办起了一个小小的跳蚤市场。看到各摊位后那或立、或蹲、或坐的身影,我的心中平添了几分惆怅。这里交换的哪里是二手商品啊?交换的分明是学姐学长们对后生们浓浓的关爱啊——走进交易现场,你会发现这里没有人讨价还价,各种物品的定价几乎到了白送的地步,各种书籍分门别类整齐陈列,各类生活用品光彩依旧一尘不染。我亲眼看到写着“市场营销”字样的白色硬纸板被安静的摆放在一摞相关书籍的最顶端,我知道它是在悲伤地最后一次拥抱曾经和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并肩作战的老伙计;另一方面,前辈们总是忍不住对前来挑选商品的弟妹们各种唠叨。如今的他们已经见识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到了今天,无论是志得意满,还是愤懑不平;无论是做好准备的有条不紊,还是大梦初醒的手忙脚乱,他们的大学生活在今天都不得不画上个句号。正是因为他们吃过亏,所以才会对弟妹们滔滔不绝地“唠叨”。今日若换作你我,又何尝不是同样一种心情呢?想想当初高三的你,高考前夕,你终于胜利了,你终于能脱离这个魔窟,于是你撕书庆祝,于是你彻夜狂欢,可你心里是真的开心么?我猜,还是悲伤占多数吧。喉咙里积聚的无数打着节缠绕的话语挤成堆地想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你找人倾诉,可是发现身边围绕着的是其他许多个同样盛满了话儿的灵魂——途径跳蚤市场,我无意中捕捉到了一双同样噙着话儿的眼睛:TA不住地看着广场上或徐或缓的行人,看到活泼可爱、蹦蹦跳跳、哼着歌走过的小女子,TA会随着小女子欢快的脚步起舞跳跃;听到阵阵因铃般清脆纯净的笑声,TA会悄悄弯了眼角;牵手相依偎着走过的情侣似乎拥有把这条路变得甜蜜的魔力,这双眼睛也会连忙敞开大门欢迎这份甜蜜的入驻;而有时,这双眼睛又像呆在和热闹市场无干系的独立天地里,你猜不出TA在想什么,可是,浓浓的悲伤却像冬天过后冰雪初融时的溪水一样从这双眼睛里不住地流淌出来,流淌、流淌,直至淹没住我的心底……
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原本的一批走了,然后,新的血液怀着憧憬和好奇汇入。时光又何尝为谁停留过? 我们都以为自己不会走,可是渐渐发现身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把我们往外推,你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抓住的除了露重更深时的一丝水汽,还能有别的什么呢?校园不大,却有无数个悲欢离合上演在这里。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多少对爱侣屈从现实无奈分手;又有多少颗赤子之心幸运地和心里地那个TA考入同一所大学或留在同一座城市,此番天时地利为抱得美人归提供了无限可能。有许多人为了糊口而将从事于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工作,也有许多人有幸兼得鱼与熊掌——工作与理想合二为一。毕业季是苦涩的,亦是甜蜜的,无论它以何种姿态到来,虚张声势也好,胸有成竹也罢,我们都必须接下青春发出的每一招。
转眼间我们也骑到了大一的尾巴上,其实我觉得自己才读了几个月的大学。军训时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去年这时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败北仍让我心有余悸,可是再过几个月,我们也成为别人的学姐学长,然后从别人的故事里收集着自己的影子…… 16级艺璇学姐说过的一句话使我深受触动:“大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只读了一年大学;可是大三时,我却觉得自己读了三年大学”。这份“只读了一年大学”的心情大概和我们现在的心情是相同的吧。未来怎样,没有人能提前知道,我们只能挽着时光的小手共同探索。不过我想说:不负星光,莫问前路,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在等着我,完全没在怕的啦。你与我,都可以是生活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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