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刻,村里的大喇叭再次传来村长的声音,这是要求拆除村里土灶的最后通牒,喇叭里的声音依旧在回响,而我的思绪却已飞远。
对于农村人而言,土灶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虽然大部分村民家里有了天然气炉灶和电饭煲,但很多时候还是更喜欢柴火饭。尤其等到天气转凉,拾一捆干柴,舀一碗秋季新收的玉米面,切几个地里挖的红薯,添一瓢甘甜的井水,在铁锅里慢慢熬煮,在地里干农活的男人远远便可看到自家的炊烟,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饭菜做好,土灶里的火还未完全熄灭,挑几个个头小的红薯,埋在红热的干柴灰里,待火星消失,用木棍扒出,手指轻轻拍打,烤红薯表面的灰便都消失了。揭去外皮,露出黄中透红的瓤,甜软多汁,小孩子们格外喜欢。因为土灶的存在,家里的炕始终暖暖的,它带来的舒服是床无法取代的。
记得前段时间哥哥毕业回老家时,曾在朋友圈发过一段话:“今天凌晨躺在老家的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这种感觉有点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姥姥身边的感觉,可能是夜深人静的原因,很是怀念小时候,在这里没有城市里的喧闹,偶尔几个人坐在一起拉呱,感觉挺好,可能也只有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这个季节,让这个夏天的凉风刮走我心灵上的斑点。我是有多长时间没静下心来好好想一些事情了。”在外求学漂泊之苦,或许只有亲自回到家乡才可带来心灵的慰藉吧。
如今,村里的土灶消失了,乡愁里的炊烟也消失了,不知道什么会重新成为乡愁的代名词呢,在外漂泊的游子又将如何寄托思乡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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