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钰优推开房门,呵,等待自己的又是一片黑暗。郑钰优冷笑了一声,自己不是已经习惯了嘛,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郑钰优没有开灯,开灯又如何呢?等待着自己的只是一片空寂的光明。相对着这光明他宁愿与黑暗为伍。郑钰优摸着黑进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仅是开了一盏发着微弱橙光的台灯,一只飞蛾从黑暗中来到又飞回了黑暗之中。郑钰优拉开抽屉,拿出原本静静躺在抽屉中的凝固血红的小刀从本子上裁出了一张纸。他望着纸望了好久,才开始动笔。也许就在动笔的那一瞬间他做了一个巨大而坚定的决定。
郑钰优拉开窗,窗外也是一片黑暗,这片黑暗仿佛和自己融为了一体。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追逐什么,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可能自己就是没有未来的。也许自己这么一跃一切都可以解决,无论对于自己还是这个家庭。
“嗨,哥们。”郑钰优抬头看到了一个清秀的脸庞,阳光下显得像个天使。“往里面坐坐。”郑钰优愣了一下,拿着自己的包坐进了里面的位子。这是郑钰优第一次见到余明。他从没想过余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希望,也没想过余明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绝望。
乐观开朗,爱笑。这是大多数老师和同学对郑钰优的评价。
“柚子,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的。不要憋在心里。你的胳膊已经无法承受那么多的伤疤了,作为男人有伤疤确实蛮帅的,但是多了也太可怕了。你的世界可否让我带给你点光明。”那天中午余明拉着他坐在学校的草地上,余明突然转过头对他说,风吹着他的刘海,光照在他的脸上。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发现了自己的内心的痛苦,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出来这样的话。那天中午,阳光正好,风拂青草,郑钰优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余明的脸。
郑钰优也不知道自己会爆发出这样的能量来,可是他还是没能够挽留住自己人生中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的阳光,也许他不该也不配活在这个人世中。那天余明没有到学校来,郑钰优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郑钰优问人借了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余明的电话,手机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声。他还了手机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趁着中午的时间跑出了校园。
真正来到余明家门前的时候,郑钰优发现自己又没有那个勇气去敲门。里面的争吵声让他想到了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家。男子的怒吼声女子的哭泣声不停的响着。 门突然的打开,郑钰优看到满脸血迹的余明拉着一个啜泣的中年女子。“柚子!你怎么在这?”余明打开门看着站在自己家门口一脸无助的郑钰优。
“你脸怎么了?”
“没事。”余明别过脸去尽量不让郑钰优看到自己脸上的伤。
“你他妈小兔崽子翅膀长硬了,敢打老子了。”余明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想拉着母亲和郑钰优一起走,但是他的父亲于他早一步将他们母子两人拉进了家门,郑钰优也被顺带拉了进来。余明父亲在将他们拉进来时,从余明的手中扯出了他的母亲直接上去打了一个巴掌,红色的印记深深的烙印在余明母亲的脸上。余明这时像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拦着他的父亲。一下子惹火了他的父亲,拳头不停的落在余明的身上,伴随着的是他父亲重重的脚踢。余明准备好忍受着这一切的时候,身上却是再也没传来那般的疼痛感,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了血泊中,滴这血的刀被郑钰优拿着。余明迅速明白了一切,将郑钰优手中的刀抢到自己手中。“走!今天的一切与你无关。”余明将郑钰优推出了自己的家。
那天,警察带走了余明。郑钰优再次来到余明家时已经是人去楼空。
黑暗占据着郑钰优的眼睛,身体和灵魂。窗外的风吹着,再无那时的和煦,有的只是凛冽与寒冷。郑钰优闭上了眼,再次睁开,他看到了自己的爷爷,那个从小呵护自己的老人,那个因为自己调皮而丧生车祸的老人。如果不是自己爷爷就不会死,如果不是自己余明就不会被带走。如果不是自己,父母也不用那么的辛苦。没错,自己就是一切的祸源。也许楼下的黑暗才是自己应该去的地方。郑钰优循着自己认为的归处,迈开了那一步,耳边只剩下无尽的风的呼啸声。
余明来到一个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少年,“对不起,我终是没能拉住你。”像是和自己说又像是在和墓碑上的少年说。他将一张带着少些红色印记的纸张放在墓前,转身离开,风吹进了眼睛,吹下了一滴一滴的泪。
风起纸张飞起,飘在了空中。只留下了纸上的话
“无法寻到光明,我愿与黑暗为伴”
“医生,这种心里情况到底因为什么?”
“这是典型的抑郁症,而且很深了。建议赶紧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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