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间总会有一个接触世界的途径,音乐对于我来说,就是逐渐入世的方式”。——万晓利
1997年,万晓利27岁,他来到了北京。那一年,在北京的不插电酒吧,一头长发、身材清瘦的万晓利在台上弹着吉他,唱着口水歌。那时谁也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流浪歌手如今成为了“颠覆民谣”的国内民谣偶像、现代民谣的代表人物之一,被称为“后民谣时代”的鲍勃·迪伦之子。
过去是一口“枯井”
90年代的北京,校园民谣和摇滚乐刚刚兴起,这种新颖的音乐一下子就吸引了万晓利。他来到北京一心想要出唱片,想要做出属于自己的民谣音乐,却屡屡被拒,只能在酒吧驻唱为生。
那段酒吧驻唱的时期,是万晓利口中“呆不住、活不下来的生活”。他无法摆脱生活的钟摆,也无法掌握自己的音乐,不能极致地表达自我,最重要的是,他找不到方向。“那点经历不算很苦,其实每个人都在奔波。但最苦的是心灵的煎熬,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万晓利来说,生活与创作的平衡是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追逐的。就像他最新专辑《天秤之舟》所表达的意思一样:在一叶舟上,一边是牙齿、菠菜和豆腐这样的生活琐事,一边是诗人、门徒和流浪汉这样的精神彼端。平衡好生活和创作,舟才能平稳前行。
音乐之旅,关乎“心念”
“你沉醉在哪个疯狂的世界/那只狗为什么耷拉着耳朵/或许应该干点什么/干点什么……”万晓利活得像个哲人一样,他在歌里这么写着,也一直想在这个浮躁、沸腾、失衡的世界里做点不一样的音乐。
2002年,Badhead厂牌签下万晓利,他在酒吧里录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走过来,走过去》。他的乐器很简单,一把吉他、一把口琴、一只手鼓。他在歌中反复追问这变化的世界,记录公共汽车上奔波的岁月。
在那之后,万晓利自学了电脑,买了声卡和话筒,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录制了第二张专辑《这一切没有想像的那么糟》。在这张专辑中,他忘记了现实,逃离了尘世喧嚣,他将自己一个人探路的结果写了出来,将他的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不断选择写了出来。正是这张专辑,让万晓利开始走进大众的视野,在民谣界里崭露头角。
但这些突如其来的名气和赞誉却让他不知所措,大家都懂趁热追击的道理,万晓利却始终能够避开名利的束缚,一心专注于音乐创作本身。从他的专辑《北方的北方》再到后来的《太阳圆圆的》以及最近的《天秤之舟》,万晓利不断变换着曲风,唱别人听不懂的歌,却逐渐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是时候改变了
在创作第一、二张专辑的时候,万晓利一天到晚足不出户,就着白酒写歌,大多时候脚下就是酒瓶,他也因此出现了头痛以及体力不支等症状,对于音乐的过分痴迷逐渐地透支着他自己的身体。身体亮起的“红灯”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于是他开始戒烟戒酒,并且搬到了一个杭州郊外村屋里开始了半隐居的生活,过起了与山川草木相伴的日子。
在杭州郊外,万晓利剪了短发,每天有计划地创作,有时爬山,有时锻炼或者打坐。他是这样形容这种生活的:“像又有了知觉,天空蓝了,雾看得更清楚了。以前和音乐死磕,总想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如今放松下来,表达反而更加自在了,创作也比以前在北京要顺利得多。”
在这里,万晓利开始尝试更多新的东西,接受更多新的观念。他偶尔参加朋友聚会,逼着自己主动找人说话。好友宋东野形容说:“以前他是局促地远离你,现在他是局促地想和你亲近一点,很努力认真地听你说的每一句话,努力地和你感同身受。”
世界很喧嚣,每天都在变,幸而万晓利能守住心中的宁静,还把这份难得有力的“安静”以音乐的形式传递给我们,带来一丝乐趣。作为一个一直在探索的音乐人,他也逐渐构建起了属于他自己的人文精神体系,成为一个能稳稳驾驶着他的音乐之舟的熟练的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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