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是一部散文集,但对于读者来说,它的阅读体验更像是一部小说。这部“小说”由作家蔡崇达编写,他利用笔下人物在生活实践中流露出的真实情感讲述了一个福建渔业小镇上的风土人情和时代变迁,他从剖析自我开始,展现了一个小镇青年的困顿与追求。书中收录了包括《皮囊》《母亲的房子》《残疾》《重症病房里的圣诞节》等十四篇作品。白岩松评价此书:“在自省中退回到内心,真正直视我们需要共同面对的问题。”或许每一个人都曾被皮囊所困,也曾思考过当皮囊被剥夺之后我们究竟还剩什么。自内而外,书中存在的“各色皮囊”或许会给予读者最好的答案。
这本书以作者身边的角色为着重,前五个故事主要叙述的是蔡的家人,以一家子最年长的阿太开篇,作者以浑厚的笔调讲述了父亲重病、母亲盖房以及阿太去世。从《张美丽》开始,作者开始写他的朋友们,从厚朴到文展,在配角身上也可以看到时代的印记。蔡崇达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从亲人到朋友,每一个人都带有故事,也有生活的苦衷,有人被生活绑架,有人则在生活中释放灵魂。
从坚韧的母亲到渴望正常行走的父亲,从恣意而张扬的厚朴再到有万丈雄心最后被迫衣锦还乡的文展。令人触动的不止是人物本身的颠沛流离,还有各色皮囊之下对于灵魂安放的追求。
在阅读之中,读者的注意力大多会始终集中在作者蔡崇达的笔触上,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身上有一种源于小镇混沌的厚重。而这种感觉也表现在了对于痛苦和离别的那种心平气和、甚至淡然的方式上。在书中讲到了一个99岁的神婆阿太,她在厨房中将手切断了都只是“啊呀”一声,当家人都在商量应该怎么办时,她却冷静的说到:“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用来伺候的。”阿太信神,看尽了人间苦难。她说的话给了曾孙安宁与踏实,多是因为她活得超脱,摆脱了皮囊的包袱。但她还是因为皮囊摔坏被困住而难过,其实她的一生已经给了皮囊最好的定义。
书中多次提到了神灵和庙宇,在《我的神明朋友》一文中,作者就提到母亲常常到庙宇上香,投掷“圣杯”。尽管文中的“我”是一个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思想长大的人,但母亲和“我”的曾外婆却常常表现出对于神灵的崇拜,曾外婆还在卧室内每日祭拜,祈求家庭和睦、保佑后代成才。在物质贫乏的年代,这种行为似乎可以理解成当时的人对于灵魂的慰藉。当把信念寄托于信仰,神灵是否存在便不那么重要了。
这不是一本很难懂的作品,或者说这部作品本身就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让读者不由自主地思考皮囊与灵魂之间的关系。回到自身现实的生活中,当理想被戒除,经历了生活的风雨飘摇,自己的皮囊满足不了更高的精神追求,就像作品中的天才文展和理想狂厚朴一样,理想脱离了生活,皮囊依旧沉重,只是灵魂已在跌宕中被吹散了,那么我们的皮囊应该何去何从?
尽管“我”这么多年也在内心中从内而外的发掘自己,寻找皮囊与灵魂的契合,但是“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也让我看到了对生命的尊敬与畏惧,让众人之中如此平凡的“我”在每一次排山倒海的不幸倾轧面前勇敢面对,收拾残局。或许任何一段能够拿出来写的人生都是厚重的,但不论结果是好或坏,保持灵魂的清澈,才是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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