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纷扰的异国都市,有没有一个人,在你哭的时候,装扮成丑小鸭,竭力逗你笑?他总是以你的开心而开心,为你的烦恼驱散愁绪,在漫长的岁月中,一如既往,用心呵护,为你护航。
湄公河畔,晚霞迷人,凉风习习,来来往往的人们放慢了脚步观赏。此时,河畔路基,一对恋人相拥而坐,窃窃私语“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这是我今生的选择,更希望你每天幸福,这是一种爱的责任……我们的幸福你来守望,你的幸福,我来守护”。
时光推移到2012年的柬新年,柬埔寨皇家门前的湄公河畔,迎风飘扬的万国旗下走廊上,两个青年男士在暮色中散步,边走边聊,忽然,眼帘映现一个女士在河边哭泣。当他们走近时,从穿衣打扮上判断出是中国女人,一位男士欲上前问问,被随同的另一位拽住,“闲事少管,免得惹上麻烦!”,男士挣脱随同拽着的手,“还是上前看看吧,同是中国人,或许她有什么难处,大家出门都不容易,救人一难,胜造七级浮屠”,男士说完,走上前去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吗?”女士抹了一把泪水说:“我是从国内北方某城市来打工的,哪知道没有熟人介绍,工作根本不好找,一个多月来,我跑了很多个厂子,都因为没有人担保,人家不接收,随身带的钱花的剩下十五美金,眼看着房租到期,可还是没能找到工作”,说完,用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望着湄公河里浑浊的激流,发呆。“哦,这样啊,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回国还是想继续找工作?”男士向随同朋友摆了摆手,让他坐在河沿上,接着说:“天大的事情,都有办法解决,可千万不要寻短见,看着你站在河边发呆,让人很担心的!”女士仔细端详了两位男同胞,面部表情稍有好转,“既然来了,我还是想找份工作,当年我上大学,父母为我省吃俭用,如今,唯一的弟弟就读于西安交大,听说要硕博连读,我总得为家里出一把力”,此时,坐在一边的随同笑了:“就这么点事,你就想不开?”男士瞪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女士说:“这样吧,我帮你出点钱,先维持宾馆的开资和吃饭费用,工作的事情,由我帮你找,我们来这里几年了,好赖有些关系”,“谢谢大哥,若是能找到工作,我会还你钱的!”,“呵呵,傻丫头,先不说还钱的事,都快一个小时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天也黑了,这里毕竟是国外,有很多不安全因素,我们先送你回宾馆”,男士说完,向女士招了招手,另一位随同站在马路边,挡住了一辆嘟嘟车,随后,女士告诉了他们自己住的地方,只见的一辆嘟嘟飞快的驶离湄公河畔。
晚上十点(柬埔寨时间),他们在女士住的宾馆小坐一会,彼此做了自我介绍,女士姓程,单字名月,男士姓华,全名华建军,随同是华建军同学兼同窗,名叫张飞扬,他们来柬埔寨三年时间,在一家建筑公司做项目经理,张飞扬是公司财务总监。半小时后,他们给程月留下500美金,并带着程月在就近的华人餐馆吃饭,完后,又再三叮咛:“吃完饭就回去安心休息,记住,女孩夜间尽量不要出来,有事我会用电话联系你的,给你的钱,够花三五天的,三天后工作的问题基本就解决了”,说完,他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程月站在宾馆门口,眼里含着感激的泪水,目送他们走远。
三天后的4月16日晚上,一辆雷克萨斯停在程月租住的宾馆门口。车内走出一男一女,一位是华建军,另一位是四十有余的中年妇女,端庄秀丽,雍容华贵,气质高雅。只听得华建军说:“高姐,稍等,我打电话让她下来”,高姐微笑了下应道“好的”,接完华建军的电话,程月飞也似的下楼,看见门口站着的华建军和高姐,心里明白了几分。未等程月站稳,华建军介绍道:“这位是一家服装厂的厂长,大家尊称高姐”,乖巧的程月立刻叫了声“高姐好”,高姐仔细打量了下程月,笑着应道:“你就是华总提到的程月啊!”“嗯,是我”,“呵呵,挺漂亮的,不错”,此时的程月,面部一片红晕,“高姐,咱别站着说话了,程月,快跟高姐上车,去吃饭”,程月站在车偏门,礼貌性的先让高姐上车,高姐含笑上车,拉着程月的手,问了一些关于服装制作与设计技术方面的问题,程月微笑一一对答。席间,他们有说有笑,无比欢快,高姐性情温和,谈吐不凡,华建军性情开朗,善于交流,一边的程月,不停的点头微笑,就这样,一场欢快的晚餐于晚上11点左右结束。华建军吩咐司机先送高姐,再回来接他和程月,高姐下楼上车,抬腿间,告诉程月,你很有发展空间,明天就来上班,希望在这个工作岗位,能体现你的人生价值观,程月扶着高姐,点着头说:“谢谢高姐赏识,我一定会努力的!”,车子在霓虹灯闪烁下开走了,程月回头看着华建军说:“谢谢,大哥!”,“说什么呢?谁还没有个难处,以后不许这么客气”,“嗯”,半小时后,司机开车来了,华建军让司机先把程月送回宾馆,司机一声“OK”,几分钟后,程月回到了宾馆,华建军看着她上楼后,乘车回到了厂里,此时,时针指向24点30分。
几个月后,华建军听到程月在厂里的工作能力以及为人处世,样样在行,心悦。一次,华建军和张飞扬外出办事,闲谈中谈及程月的工作情况,张飞扬试探性的说:“华总,程月人怎样?”“不错啊!长相、性格、心底、爱好都不错”,“呵呵,华总本是单身汉,何不将程月纳为妻?”“你呀!嘴巴始终没个把门的,总喜欢胡说八道,什么时候能改了你这臭毛病”,“呵呵,鄙人天性如此,无法改变,您老将就着吧!”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来的日子里,华建军总是有事没事前往高姐的厂里,周末驱车前往,名义请高姐吃饭,实则为程月,高姐何等人物,总是一推再推,每次都是那句“我委派程月代表,我很忙,盛情笑纳”。就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之间建立起了一份深厚的感情,于是乎,周末的城市郊外、戈公原始森林、美丽的西哈努克港海滩、皇宫门前的湄公河畔、迎风飘扬的万国旗下、神秘的吴哥窟,都有他们的足迹,夕阳西下、明月高悬的夜晚、阴雨蒙蒙的伞内,弥漫着无限幸福与甜蜜。
2014年柬新年前夕,他们再次漫步在初遇的湄公河畔。那一夜,弯月当空,西风微微,万国旗下,一对对情侣,卿卿我我。此刻,程月靠在华建军结实宽厚的肩膀,一会笑语连连,一会愁云密布,月光下,华建军双手抱着程月的脖颈,脑门顶着她的额头说:“记住,这是我们相识的地方,不管我在哪里,心都将从这里起步,而后伴着你笑,伴着你哭,伴着你睡,伴着你每日的分分秒秒”,程月嗔怪道“哼,花言巧语,那你说说,你这次回国,我是不是也跟着你回国?”“那怎么可以,你还有工作,我不能那么自私,放心吧!回国后我会把每天的情况汇报给你,一定!”程月望着他说:“一言为定,我会每天盼着你回来!”华建军做了个鬼脸:“呵呵,请记住!时光不老,我们不散,以后想我的时候,就在这里等我,因为我的心,早就刻在初遇的站点”。暮色中,一对相恋的情侣,依依不舍,总怨时光太快,夜晚太短。然而,短暂的分手,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工厂门前,程月双手搂着华建军的脖子,泪眼朦胧,华建军撕开她的一双小手,转身上车,车子飞也似的走了,程月含着泪自言自语:“我在这里等你,别让我等的心碎……。”
时光飞逝,转眼间到了2015年柬新年。一天黄昏,湄公河畔伫立着一个身影,乌黑的披肩发,修长的身影,后背搭着颜色鲜艳的披肩,脚步不停的度来度去,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到来。远处的公路,飞驰的雷格萨斯,忽然一个刹车,停靠在距离女士五米远的地方,车内,张飞扬感叹道:“好痴情的女孩,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少天?”随后,他转身告诉司机,每天这个时候开车经过此处,但凡发现程月在此,必须通知他,若他因工作无法脱身,司机必须贴身保护,司机点头称是。
2015年4月16日,天空乌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降临,可河边的程月根本没有避雨离开的意思,张飞扬急了,一个箭步跑了过去,拽着她的衣袖上车。在车内,张飞扬含着泪告诉她,别再等了,或许她这辈子也等不到华建军来了。听了张飞扬的话,程月摇着头哭着说:“你骗我,不可能,他一定会回来的”,说着用手去拉车门,张飞扬一手拉着她,一手阻挡她开门,然后告诉司机,送她回厂。此刻,窗外倾盆大雨“哗哗”击打着车窗玻璃,座位上的程月头撞玻璃,撕心裂肺的哭着,说什么也不相信事实。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厂子门口,事先得到消息的高姐,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拉着程月回房间。房间里,高姐几乎是哭着告诉程月华建军的病情,原来,华建军回国之后,在一次体检中,报告显示胃癌,一直住院观察治疗。
同年4月20日早晨,中国某城市医院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华建军,翻看着手机微信,眼里的泪水蒙住了视线,为了怕双亲看见,放下手机,用厚厚的一本书,挡住面额。为了让程月死心,每一个微信信息,都不做回复,甚至,更换了国内电话号码,只是通过张飞扬了解程月的情况,当他得知程月哭的昏厥、用头撞墙,内心痛如刀绞。一天,部队任团长的姐夫带来一位医疗专家,请求医院再次会诊,通过几天的检查与会诊,确诊为其它的胃病,并非胃癌,但还是要通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方能康复,要求病人必须保持好的心情和精神面貌,当年迈的父母亲的知道这一消息后,两位老人抱在一起痛哭,那一刻,过道的病人家属不知情,有人前来劝说,父亲用布满厚茧的手擦了一把泪痕说:“不哭了,老太太,这下孩子有救了”,“不哭,我不哭!”一位过路的大姐递上手纸,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大娘,孩子的病情确诊是好事啊!应该去告诉他,便于配合医生治疗,有助于康复”,两位老人齐声说是,走进病房,还没开口,姐夫先说了:“小军,这下你要打起精神,经过部队医院的专家确诊,你的病情并非胃癌,但还必须继续住院,配合医生治疗,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康复了”,一边部队来的专家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姐夫说的话。听完姐夫的话,华建军哭了,哭声惊动了护士医生,但他毫无顾忌,把将近一年的内心压抑全部释放出来。
2016年2月4日凌晨1点,金边机场出口,站满了许多接机的人们,人们焦急的眼神,一刻也不敢马虎,就怕错过自己的亲人到来。隔离围栏另一侧,张飞扬急切的观望着,高姐偕同华建军的其它好友,边说话边观望,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华总来了!”人们举目而望,华建军推着行李车,微笑着走了出来,好一个华建军,惹得大家一拥而上,尤其是同窗好友张飞扬,竟然扑上前去紧紧拥抱,然后,鲜花、果篮包围了华建军。20分钟后,一行人上车离开机场,车上,华建军第一句话便是:“程月这几天怎样?”高姐直言快语:“还不是你不让告诉她,半年来人廋了一圈,看着都心疼,尤其是周末,总是按时去河边等你回来,平时上班,拼命的工作,不和任何人说话,可怜好好的一个女孩,变得寡言少语”,说完,高姐用手绢擦了擦被泪水模糊眼镜,接着说:“小子,这辈子你遇上一个痴情的好女人,你若是不善待它,高姐我第一个不饶你!”“高姐,你放心!自从我认识她以来,一直认为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难为她为我苦苦等候,这份情是上天的赐予,我绝不会辜负!”,听完华建军的话,一车的人笑了,尤其是高姐,笑的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视野。
4月6日临近春节,金边城里的华人忙活着置办年货,城市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下午5点,湄公河畔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站立在湄公河畔的路基上,眼望着河水的激流,傻傻的发呆,此刻,一辆雷克萨斯停在路边,车上走下一位英俊小伙,手捧玫瑰,疾步上前,从姑娘的后背,单手捧花,做了个环抱的姿势,凝神的姑娘吓了一跳,刚要反抗,闻到耳边熟悉的气味,一个声音响起:“小月,我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受苦了”,程月回头扑入华建军的怀里,满含泪水,哭的悲天悯地,一双芊芊小手击打着他的胸部。一边路过的人们停住了脚步,围观的人群,被此刻的情景刺激了泪腺,有人抹泪,有人不忍观看离去,张飞扬远远的看着,昂首隐忍眼圈的泪水,默默自语,愿苍天眷顾好人,好人远离病魔,一生平安!再看程月,抱着华建军的脖颈,在他宽厚的肩膀,深深的留下了牙齿印,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许你再离开我,你说过,我的幸福你守护,我们的幸福我守望”,华建军咧嘴强忍,用餐巾纸,不停的给程月擦泪:“从此我们再也不分开,时光不老,我们不散!”他们相拥离去,围观的人们散了。
此刻,湄公河畔下起了一阵太阳雨。不一会,天空出现了一道靓丽的彩虹。望着天空,笔者感慨道,“时间对我们很吝啬,转眼间或许天荒地老,转身或许将是一辈子,请珍惜眼前的真爱,让真爱与天地同寿,让真情与岁月同春!”
据悉,他们于4月16日将在西港梭哈酒店一角,举办盛大的结婚仪式,主婚人由文中的高姐担任,摄影由张飞扬从国内请来,并现场录取视频,记录婚礼的每一个细节,华建军、程月的在柬同事好友,将见证这一幸福甜蜜的时刻。
本文人物姓名均为化名,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心海于柬埔寨西哈努克港
2016年4月9日柬新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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