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出口的是再见,说不出口的是离伤。笑着说再见,眼角的晶莹却在阳光下暴露。
为期十天的三下乡之旅就此结束,终于等到了离开的日子,大巴的到来宣布着这十天各种不适的下乡生活结束了。理应开心,毕竟从看到这里的第一眼便想着要离开,每天席子上的沙、带着公共厕所特有的“馨香”的“洗澡房”、小孩子脏脏的手……这些都让有着轻度洁癖的我心里抵触。但是孩子们一声一声稚嫩的“老师”却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章,攻破了我心里的防线,让我陶醉,让我沉沦。
分配到财务组的我本来接触小孩的机会并不多,我也不是那种主动到申请和支教员一起上课的人,但是队长安排我协助新闻组帮忙跟拍的时候,我开始跟小孩子有了更多更深的接触。
第二天,小孩畏惧我的镜头,我也同样害羞,只能附予一笑;第三天,面对小孩的畏惧,害羞地捂脸、转头,我已经懂得用温柔的言语去哄、安抚镜头前的小孩;第四天,有大胆的小孩对着我的镜头比剪刀手,甚至见到我便摆出好看的姿势;第五天,第六天……小孩子已经和我们打成了一片,要和我们一起自拍,那我们的手机去拍他们的小老师。这十天,孩子们在一天天的进步,我们也在成长。
第一声“老师”让我羞愧。那天是课后锻炼时间,我躲在教室里面偷懒看视频,而没有出去照看小孩。一个小女生跑进来教室,对着我说:“老师,我想要拿一根跳绳。”我问声,先是震惊,因为我并没有交过他们一节课,就连交流也很少,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在孩子们心中,我更像是个摄影师。可是这一声老师,除了让我震惊,更多的还是来自我内心的喜悦。同时,我也感觉到羞愧,没有尽到老师的职责去照看这些孩子。我上前牵着小女生的手,带着她去体育室,一路上,她给我讲了她报名参加了好多个节目,我由心觉得,小孩子真棒,羞愧感更强烈了。进了体育室,我给她拿了一根绳子,叮嘱她一定要小心,别打到自己。离开的时候小孩还特别礼貌地和我说了一句,老师再见。
小孩子们,这一次是老师跟你们说再见了。在这一刻,突然,我对这脏乱差的环境不抵触了,小孩子的笑容也是这般干净纯洁。而我将要离开这一片心灵净土,回到我表面干净但实质浑浊的成人世界。这十天弥足珍贵。
再见了,沙口小可爱们,愿我们再次相遇,你我都是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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