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如果你第一次见我,并不喜欢我,请你先了解我”。
我们进行了一次特殊的社会实践。去到了淄川区憨兜家园帮扶中心。
这里生活和工作着一群特殊的人群,大龄心智障碍者。
因为先天和后天的一些精神疾病,憨儿们外表上与常人有差异,常常会受到另类的眼光。所以憨儿们的成长,也真的与常人不同。
他们经常连自己都没法照顾。却总会小心翼翼地关心别人。
他们承受了太多的冷漠,却还是会对世界报以最大的热情。
他们的世界或许不够丰富多彩,但是他们也想过好这一生。
我在实践的过程中,有次在档案室看到了所有家园孩子们的入学档案。他们都有精神类疾病,有的是一级障碍,有的是二级障碍。而且,绝大多数的憨儿,都是单亲家庭。有的是父母有人去世,更多的是父母的离异。所以,让我首先想象到的,是憨儿们小时候因为缺失父爱或母爱的悲伤。更别提,没有良心的父母的无尽嫌弃。
你不会知道,当孩子们出生的那一刻,呼吸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吃妈妈的奶水,而是受到妈妈质疑的眼光。出生的那一刻,医院的灯光很亮,孩子的声音很响。
你不会知道,当孩子们大一些的时候,爸妈因为自己的争吵经常爆发。终于有一天,他或她说出了那句“不过了。”那一晚,他或她带着自己的衣服冲出了大门,再也没回这个家。
你更不会知道,当孩子们上学校时。同学们,甚至老师会无数次的忽略自己,以最不经意的口吻,去触碰自己最深的痛。回家的那条小路,孩子哭了很多很多次。灯光下的瘦小影子,只有那路灯记得。
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触碰;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现实,有时候,你不敢去相信。
但这才是事实。憨儿们的成长过得真的很艰难。身体上的残疾让人最痛的,不是生活的苦难,是外界的有色眼光和嫌弃。
因此,憨兜家园变得更加的珍贵无比。因为憨儿们,可以在一片自己的世界里生活和成长。灿烂的阳光下,孩子们找到了自己的伙伴和家。
有一次,我在跟16岁的魏良庚闲聊。魏良庚自己也有轻度的精神疾病。现在还在特殊教育学校学习,明年就毕业了。看他一有空就来家园,我知道他很喜欢憨兜家园,明年毕业后很可能也会来这里。
我和他聊的很投机,感觉他很聪明。而且也很调皮,老是叫我憨憨。但是人心底的善良和单纯是装不出来的。
聊着聊着,他问我,我们加个微信吧。阳光下他笑的很天真。
那一刻,我迟疑了。因为师哥之前说过不要加孩子们的微信。我的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对他推脱说:“我不大玩手机。”但那一刻,就那么一刻,我看到他的眼光退缩了。
他接过话来说:“也是,不用,确实不用加。”即使在阳光下,那崇拜的眼光也黯淡了些。我发现自己也只是接触他的外来人之一。
但我一直记到现在,证明我一直放在心上。
有次跟家园的孩子李慧超闲聊,慧超是一名事实孤儿,父亲去世,母亲卧床多年。
他问我高中在哪里上的,大学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问我未来有什么打算。我回答时,慧超的眼睛在发光。即使在眼镜后面,那双眼睛的光也再遮不住。
当我回答完后,我俩都沉默了一会。我俩都在想象着各自的生活。
我并不知道,家园的孩子们,真正的曾经会是怎样。所以我只会描写想象中的生活。对于他们现在的生活,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但我有一点,深信不疑。
就是憨兜家园确实给了孩子们一个崭新的开始,因为外界社会的规则和规律是给正常人设定的。而像憨兜家园这样的组织,是专属于大龄心智障碍者的家。
而我能做的,就是在自己适当的时候,去奉献自己的一部分时间,去融入孩子们一部分的记忆。
《杀死知更鸟》里面有一句话说:“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时,你连路过都觉得难过。
所以一个人一生中所下的雪,别人无法全部看见。而所有的人,都曾在黑暗中咬牙坚持。
泰戈尔说:“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说实话,这真的很难。
但请善待你的生活,如果可以,请去尝试一下公益。
愿憨兜家园和孩子们都拥有自己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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