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公鸡蹄鸣,日光初亮于东山,我们就已整装好行囊,准备好前往青行三下乡团队的调研第一站——赖在怀工作室。
为何要将其选为我们的一开始呢?潮州的非遗文化是青行调研的大主题,潮州木雕和潮州石雕、潮州嵌瓷并称是潮州三大装饰艺术,是潮州非遗的代表文化之一,将潮州木雕定为我们的初始站再合适不过。于是我们前往赖在怀工作室,去拜访潮州木雕代表性传承人赖在怀老师,学习木雕历史,了解木雕技艺,宣扬木雕文化。
工作室就驻在马路边,大门面对着的就是车辆的风尘滚滚,门面也不是豪华,甚至说成简陋也不为过,不经意路过的话,我应当发现不了这是一位潮州工艺美术大师的工作室,不过相当简陋平凡的环境,更衬其间木雕的华丽。
我很荣幸顺利见到了赖在怀老师,老师十分热情招待。冲上一壶好茶,围桌席坐,对我们的问题和疑惑孜孜不倦的解答。从他那里,我领略到许多。
木雕工匠是怎样的?这是困惑我很久的一个疑惑,从赖在怀老师那里,我听到了答案。工具是工匠不离身的家伙,不同的工匠也有自己特制工具,就讲究一个上手。工作时,胆大心细是一名木雕工匠应具备的基本心性。一块平整无奇的木板,胆子不大就难以下手,不心细如发就难以雕琢出精妙之作,当然,要雕琢出好的作品还要精通各项技巧,而这些技巧没有个八九年很难熟练。所以一名优秀的木雕工匠需要数十年的磨练,培养成本高,技艺不成难以出师,导致很多年轻人不愿学艺,传承发展也相对比较局限和缓慢。
说到作品,一个好的作品离不开拟图稿、打粗坯、细雕琢、磨抛光、上金漆等道道工序。各个工序之间没有次重之分,对作品而言都是关键步骤,都是不要缺也不能缺的过程。没有图稿就无法确定木材该如何镌刻,不打粗坯就无法对木材定型,不细雕琢就无法制出精细的作品,不磨抛光作品就不够光滑而扎人,不上金漆就不够光亮而黯淡。每一道工序都是在作品或观赏上进行加工和精进。
寒暄过后,卢老师带我们参观其工作室,那里我看见了许多的木雕成品,其中让我很惊艳的是一件作品——《金漆蟹笼》,上面雕有虾蟹鱼等各种水生生物,栩栩如生之样属实让我目瞪口呆。尤其是这幅作品中有个笼子,里面关着几只螃蟹,整个笼子丝毫没见到粘贴的痕迹,那么螃蟹是如何进去的?后从老师那了解,这是一种古法传承的技艺——镂空雕,就是先把外围的围笼雕刻出型,此时围笼内部还有一个遗留的大木块,再把工具刀通过围笼的间隙,对内部遗留的木块逐个分割和雕刻,便形成了关在牢笼内部的螃蟹。更有甚技艺者,可在笼中雕刻笼,又在笼中笼内雕蟹,此即是多层镂空,层数越多,雕刻难度越大。
日渐下于西方,影杆愈加拉长。我满载着收获,走出低调但宽敞的大门,看见的仍旧是车辆的风尘滚滚。回首望去,那间屋子却不再简陋,在我心中已是光亮的存在,虽然我已有自己的目标,没有走上木雕的道路,但是今天的所见还是让我的心湖泛起涟漪。平平无奇的落木,经过工匠的刀起镌刻,就能造就风华。木雕不易,但若能成就,也是芸芸众生精彩的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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