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闻名中外的中原瓷文化,总绕不开洛阳的唐三彩。那些保留在釉陶上的奇光异彩,是唐代匠人汇聚了前人在绘画、石刻、雕塑上的艺术精粹,逐步孕育出的一种极具华夏文明特征的民族艺术。有人说,唐三彩更能诠释那个时代的富庶与繁盛。绿、棕、白,釉下三彩,华彩绚丽、交相辉映;塑、烧、施,技法超群,工艺考究,匠心独运。而除了色彩与工艺,唐三彩还有“三绝”更让人津津乐道,那便是他的三种样式的——马、驼、人。
唐朝人将马视作王朝的图腾。不论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踏敌寇、守疆土、沙场征战,还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游青山、饮绿水、民俗闲适;亦是“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的左扬鞭、右搭弓、英姿飒爽。马有伯乐为伴,人有骏马相依,塑马自然而然便成了唐朝人表达爱马之情的一种方式。栩栩如生的马儿,气宇轩昂,线条流畅,骨肉匀称,神满气足,加之斑点绚丽的三色彩釉点缀,马儿的雕塑踏过古老的岁月长河,向今人舒展着英姿,仿佛骑上它,便能回到那个车水马龙、兼容并包的璀璨时代。
似走、似卧、似鸣、似驼,骆驼行走在远近闻名的“丝绸之路”上。自汉唐以来,中国的丝绸、陶瓷、茶叶等被世界上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可和喜爱,沿着著名的“丝绸之路”,中国开启了与世界密切的交往。“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骆驼,作为运载货物的交通工具,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同于马驹,骆驼给人带来的更多是一种敦厚和耐劳。西域的沙漠充斥着孤独与恐惧,骆驼成了来往商人陪伴的对象。白日,一人一驼,互相依照,赶在夜幕降临前多赶几里行程;夜晚,两背相贴,我望着星空呢喃着对故乡的思念,你俯卧着嘶鸣安抚我的孤独……唐代的商客便请匠人们把骆驼当做艺术创作的载体,给匠人讲述一两段与骆驼西域同行的奇遇,工匠们心中自然有了定数。走形驼、跪卧驼、载物驼、嘶鸣驼,它们造型各异、色彩华丽、生动逼真,独具异域风采!其创意独具匠心,真实的在现了盛唐王朝的社会生活、民俗风情以及异域通商交流的场景。
开元盛世,是唐朝的发展的历史高峰,正如杜甫诗中所写那样“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盛唐作为中国古代文化与艺术的巅峰时代,在人物塑造方面也是登峰造极。贵妇、仕女、文臣、武将、天王、侍从……三彩匠人们用灵巧的双手,匠心独运,将一个个不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年龄、不同情感的人物刻画的栩栩如生:或长裙飘逸,薄衣轻纱;或载歌载舞,细眉弯月;或安然若素,仙风道骨;或顶盔战甲,同仇敌忾。三彩人俑从宫廷和民俗,军事和商贸的不同角度,展现了盛世华唐的和睦安居,具有无与伦比的艺术感染力,给人们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
滚滚长江东逝水,大唐的盛世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一去不复返。始于初唐,兴与盛唐,衰与两宋……伴随着千军万马踏破长安城,三彩文化也跟随唐王朝一起渐渐沉寂。虽于庙堂高筑销声匿迹,但在无人问津的田园阡陌,三彩技艺仍被朴实坚毅的匠人们一代又一代地呵护与传承至今。南山村——将三彩复活的村镇,村民们手捧高岭土,将拉胚、雕塑、施釉、烧制的复杂工序演绎得炉火纯青,凭借独特的三彩技艺和绚丽多彩的三彩制品,燃起了三彩传承的薪火,展示了“传承非遗文化,共筑乡村振兴”的宏伟蓝图。
图为洛阳博物馆三彩釉画展品。 郭腾蛟摄“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唐三彩的断代史虽长达千年,然而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文化的传承,唐三彩也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再次焕发了生机,能工巧匠们用自己的智慧和毅力,再续绿、棕、白与马、骆驼、人的传奇故事,并将它们发扬壮大。时至今日,三彩在发展唐三彩的同时,衍生出了三彩釉画、三彩陶塑、三彩环艺等多种艺术形式,“艳、亮、透、流”丰富的釉色更为三彩增添了来自东方的神秘。随着一带一路战略的推进,丝绸之路的驼铃与马鸣化为列车的疾驰声再次响起,三彩也再次登上了蓬勃发展的高台,成为了一张闪耀的文化名片。
(通讯员 郭腾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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