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9日邵阳学院艺术设计学院“邵阳红”非遗文化创新传承实践服务团志愿者来到了湖南省邵阳市绥宁县寨市古镇。
古色古香的寨市古镇上是正在制作万花茶的妇人们,一股柚子的清香氤氲在乡民的衣袖间,眼前扇门的朱红色的漆已然面目全非,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可以分辨得出那种鲜艳的红,可门上却还粘贴着早已泛白的双喜,风轻轻的挑弄着那扇破门,于是门便发出吱呀吱呀的笑声,黑黑的屋内,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妇,手中拿捏着特质小刻刀,雕刻着万花茶。
很荣幸,我们联系到了寨市万花茶的非遗传承人康和平老师,康和平老师今年有五十多岁了,她从十三岁起便开始学习制作万花茶,康老师介绍到制作万花茶需选用老熟的冬瓜和鲜嫩的柚子(抛)皮经过切条块,深浅浮雕、线雕、镂空雕等高超手法,雕刻出各种花草、鸟兽、虫鱼等吉祥图案,苗胞们更多会选用喜鹊寒梅作为制作万花茶的图案,表达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经过雕刻的万花茶还需要一番操作,雕刻完成的万花茶用石灰水浸泡除去苦涩味,用清水冲洗干净,再用明矾冲洗滤干之后,加入适量的白糖、蜂蜜和桂花香精,均匀拌合溶化,最后将“万花”端到太阳下反复曝晒、搅拌直至干透,贮藏备用。
看着康老师雕刻万花茶时,我突然想到我初中学习的一篇文章——《核舟记》。“盖简桃核修狭者为之。嘻,技亦灵怪矣哉!”,用这句话来形容康老师的技艺不足为过。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寒梅、孔雀、富贵竹、喜鹊从康老师的手里生出。手法流畅,线条圆满,细腻的手工,一刀一纹地刻画出形和像,游刃有余,雕刻间,康老师提到“雕刻万花茶没有特定的图案,随性而为,我想雕白兔,一只白兔便可以出现在冬瓜皮上”。
“在我们苗族姑娘出嫁时,会用放两片万花茶,两颗红枣,寓意着新人圆圆满满”说着,康老师从屋里取出万花茶的成品展示给我们。万花茶呈透明状,肉质脆嫩,味道甘甜,还有一股冬瓜特有的清香。饮用时,抓几片放进滚沸的茶水杯中冲泡,就是浓郁香甜的万花茶。用冬瓜制作的万花茶,苗胞多用于泡茶,而柚子制作的万花茶更多用于制作蜜饯。我从袋子里取出一颗万花茶,放入嘴中,不同于普通柚子糖的齁甜,万花茶多了一丝丝的清苦,但是苦中又带着清甜,就像生活一样,酸甜苦辣,在柴米油盐里。
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是人间。信步在寨市古镇的夜晚,静谧美好,望着漫天的繁星,仿佛一下子就沉浸去星河里。一抬眼会看到古镇路上的灯,灯下是一堆饭后无事的人。大人们大多都是聊着家长里短,还有一些人们躲在家里,查看当日制作万花茶的成果。已经快9点了,还有零星的几户人家还在制作万花茶。藏在山里的古镇,透露着古朴的气息,夏日的蝉鸣在耳边清晰了起来。微风把树叶吹的沙沙作响,继续往前走会闻到苗胞们晾晒万花茶独有的味道。站在古镇的桥头,举目回望,会看到路灯下整个村庄夜景。村里不时传来的零星狗吠,路灯下映衬的乡村夜景也显得祥和了起来。
我牵着康老师的手,闲聊了几句,聊起关于万花茶文化的推广发展时,她不免也有些失落,说起村子里虽然家家户户都在制作万花茶,可不宣传不推广便很少有人知道万花茶。似是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看着桌上精致的万花茶,我不免有些怅然,纸短情长,这万花茶虽小,可万花茶文化背后却也饱含着每一个苗家人的真实情感,或是祝福或是喜悦。我们此次实践的目的是推动当地的宣传发展,又或许我们可以借此再次宣传绥宁的万花茶艺术,找出保护和传承寨氏万花茶的切实可行之法,进而挖掘和找寻少数民族文化传承内因与促生力量,让传统的寨氏万花茶艺术得以继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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