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芦茨实践的第二日，总算是有了平缓的步调去探访这座古老而又别具情调的古镇。这里的人和这座古镇有着一样的气息——质朴温柔。古镇居住的大多为上了岁数的老人，两鬓沾染了些许霜白，却看着依旧硬朗，坐在古朴的木板前，或摘着菜，或谈着天，或浅笑着看着街上来往的游客。
芦茨的老街便在民居的中间，两旁白墙瓦房的民宅给芦茨填上了不少家的气息，让前往着的游客多了几番亲切放松之感。每户小院门口都种着菜，碧绿的枝蔓和叶片中藏着结成的瓜果，似是调皮的孩童的躲藏，为这淳朴的镇子添加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长街的两侧有着不少新建的场馆，记录着当地的物质文化，而“芦茨剪纸体验馆”在一众招牌里，牢牢吸引住了我的视线。迈入体验馆，左侧便是芦茨当地的剪纸非物质遗产文化继承人的照片和介绍，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男男女女都有，而在这众多照片中唯一相同是他们举着剪刀和红纸时脸上的笑容和眼神里的热爱。正值正午，烈日当头，来芦茨玩水的游客大多是下午才来，长街上的人本就不多，这剪纸体验馆也不免有些空荡，可却给了我欣赏剪纸的作品的大好机会。右手边的一长片白墙上仅挂了一副剪纸作品——《富春山居图》，这幅和芦茨息息相关的作品，黄公望先生创作时曾以芦茨的山水美景入画，而红纸剪成的富春山居图比起原画，又有了一番不同的韵味。普通的红纸，在灵巧的作者手里被赋予了生命，鲜艳的红描绘的山水景色更多了一番雄壮宏伟之气。每一个细节都是顺畅细滑的，透过那平滑的剪痕，似乎能看到作者曾无数次练习，才让那笨拙的剪子在其手里变得懂事乖巧，有了这《富春山居图》中每一刀都似一气呵成的熟练。一旁的展示架上摆放着许多小巧又精致的工艺品，剪纸扇子、小窗花，虽没有这图给人那般的震撼，却也透着无限的巧思。
逛完着体验馆一圈再回头，才发现靠近门口的体验桌上有一位中年男子正带着眼镜细致地剪着什么。出于好奇，我便也厚着脸皮与他礼貌地搭上了话。一听我同他谈起剪纸，他眼神中立马透出了亮光，他摘下眼镜，放下手中剪了一半的红纸，和我说起了桐庐的剪纸文化：“剪纸可是我们桐庐的一大特色，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呐！”男人的脸庞微微泛红，脸上洋溢着对剪纸文化的自豪与热情。他同我讲到他是自己的兴趣爱好而学习了剪纸，有空便来着体验馆里帮忙，他手旁是一本厚厚的文件册，夹着他剪出的作品，从传统复古的红双喜，到花样百出的蝴蝶、花朵，小小的红纸在他手里竟有着如此大的魔力。同行的伙伴问起是否可以拍摄一段他剪纸的视频，刚刚还自豪于剪纸文化的他竟也腼腆起来，憨厚地笑着说自己技艺不精，有些生疏。他又再次拿起了刚刚手里的红纸，眼神温柔而认真，那看起来黝黑而宽大的手，举起剪子却变得如鱼一般灵活，一个圆融的“福”字很快在他手中呈现了，或许作品都像作者，我看着那圆润的字，竟然也从中感受到的同他一般的温柔朴实。
之后又和他闲聊了几句，聊起关于剪纸文化的推广发展时，他不免也有些失落，说起村子里还有些人会剪纸，可不宣传不推广之后便无人再问津了。似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看着桌上的红纸，我也不免有些怅然，纸短情长，这红纸虽小，可一张张剪纸作品背后却也饱含着每一个作者的真实情感，或是祝福或是喜悦。我们此次实践的目的是推动当地的宣传发展，又或许我们可以借此再次宣传桐庐的剪纸艺术，让情延续，让情传递。
循潮队芦茨分组
徐嘉彤
20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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