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淮北市濉溪县,坐落着一个有着三千多年历史的古镇——临涣,拥挤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小摊上商贩的叫卖声,坊间人家的交谈声,奔跑嬉笑孩子们的吵嚷声……几千年的历史沉淀并没有削减这座小镇的烟火气息,勤劳朴实的小镇居民用他们的茶米油盐,一砖一瓦为这座古镇浸了味道,染了颜色。这座城是喧闹的,忙碌的,可悠长的历史自有它的馈赠,街角那家古色古香的三层茶馆就那样静静矗立,俯瞰来往行人车辆,沉默地等待它的客人踏进门槛,叫上一壶棒棒茶,两碟花生,悠然打发难得的闲散时光。它是一个驿站,是一个象征,是一种文化,它是南阁茶楼。
(图为南阁茶楼。 安徽师范大学 程书苗 摄)
南阁茶楼其实也并不安静,它不像寻常可见的茶馆,几张桌子,一壶清茶,三两好友品茶论道。在临涣,这片水土养育出了这群有着爽朗性格的北方人,也同样影响了这儿的茶文化:几张方桌,油磨门口一摆,刚从炉子上拿下的茶壶,往手工土制茶碗里倒一碗褐色滚烫茶水,茶碗里,零散的茶梗翻滚沉浮,“棒棒茶”便由此得名,茶碗上方,白色蒸汽袅袅上升,茶壶旁,几碟干果,围坐一起,大到国家政治,小到邻里八卦,没有不能就着茶水聊的,时而高谈阔论,时而窃窃私语,里面更有地方特色的淮北大鼓,梆子戏表演。小小的茶楼里交谈声,乐器声,混着茶香果香交织成独有的临涣风景。
(图为茶楼里的茶客们。 安徽师范大学 程书苗 摄)
“我学大鼓有六十年啦,十三岁拜师,后来也就不唱了,得上班养孩子,我这退休了就来茶馆,节假日都来,一唱一天。”茶馆里演唱淮北大鼓的爷爷如是说道。茶馆里的·老艺人都像他一样,退休了闲下来就来这儿表演,拾起少年功,老年生活也丰富起来。“淮北大鼓啊,唱的都是好道理,劝人孝敬,和善,家庭和睦”当谈起这门传统手艺的继承时,老人摆摆手:“没人学啦,有想学的年纪也大了,也找不到老师。”老先生吸了一口旱烟,重重吐出一团雾气;“可惜了,这门手艺。”
“我们这茶馆啊,有一百五十多年的历史啦,我这是第五代啦,这不,马上就传给我儿子啦。”茶馆老板指着站在一旁的儿子介绍道:“我们这茶,不论男女老少都能喝,好多外国媒体都来尝,采访。我们一开始就是个茶摊,后来才一步步有了规模。”谈及棒棒茶,老板不无骄傲地介绍:“我们的茶好都是因为水好,我们每天早晨去龙须泉那打水,满满两桶拉回来,我们这儿的水含22种对人体有好处的矿物质,对人的身体很好,冬暖夏凉,消食提神。”
(图为唱梆子戏的老艺人。 安徽师范大学 程书苗 摄)
谈及茶馆的意义,老先生更是一脸自豪:“我们这个棒棒17年被评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每天都得卖出去两吨茶水,从早上五点多一直开到客人走光了才关门,对临涣经济的带动,传统文化的保护都有重要意义。’
以光,天气还有车马喧嚣声做纸,琐碎的日常为笔,交互摩擦的声响落在生活里变得很轻,而后写进每一个古镇人心里,再寻常的茶水都被时光赋予了意义,这份喧嚣闹市中独一份儿的安逸平和是悠长的时间打磨出来的,是历史赠与临涣人民的特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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