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乡感悟:聊斋城内品聊斋,狐仙狐妖终为狐
“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写鬼写妖,柳泉居士在我心内,是第一人!
趁人烟稀疏,趁周边无喧嚣,步出蒲老先生的俚曲茶座,我与同伴顺路而上,去寻那狐仙园。四周观望,我紧紧握住同伴的手,突然间心生害怕。倒不是怕这景色抑或想起牛鬼蛇神的怕,而是突然想起了阴阳两隔的悲伤,怕这而已。很怕,莫名的很怕,怕会失去身边的一切,抑或,怕身边的人会失去我。一时间竟有些却步不前,连同伴的呼唤都没有听见。唉,只怪自己想了太多了吧。
告别潭中小亭,告别高悬小瀑,我向前走去。四周植被密布,绿叶葱葱,让人心生凉意,连这闷热的感觉都消退了不少。
渐渐地,眼前开始出现有着大洞的缸,刚要问同伴这是何物,便听得一人惊呼:“是狐仙园,咱们到狐仙园了。”我加紧了脚步,几乎小跑着走近那入口处。恰逢一行人自里面走出,看到我们,便有热情的叔叔说:“进去看看吧,活的狐仙呐,就在里面,去吧。”
可我却,我却止步于门口处,不再向前走。如若有,早该看到它们嬉戏的身影了,可至今一抹它们的身影都没有见到。心里发寒,要么,是这狐仙园里本就没有狐。这倒是好的一种可能,要么…
“愣着干什么,进去呀!走走走,看狐仙了。”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同伴一推一扯,进入了园子。顺着同伴看去,果真是狐,白的,黑的,灰的,数只狐一下子出现在眼前。一个铁笼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笼里面,有着一只只倦怠的狐,直勾勾的看着靠近的人,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恐惧,瑟缩,不安…
铁笼内白狐。
果真,果真是这样。我强压下心内的震撼,一步一步,悄悄靠近着狐仙,靠近着牢笼内的狐仙。首先靠近的,是那个装有白狐的铁笼。笼子那么大,里面的白狐却瘦骨嶙峋,皮毛贴在骨架上,毛皮也不似书中所写那般柔顺光滑,入眼只有干燥凌乱。它警觉地看着靠近的我,一双眼睛瞪的极大,一步步后退着,碰到身后的铁笼后惊吓的看了眼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一瞬间,泪就落了下来。泪眼模糊,我只看到它静等许久,见我并未有其它动作,悄悄盘踞而卧,将头埋进膝弯,一双眼睛却从不离开我。最终像是认命般,眯起双眼,瑟缩于角落,静卧不动。我紧闭双眼,拭去落下的泪,慢慢拿出手机,单膝跪在地上拍下这一幕。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看了三个牢笼,皆是如此。警觉的眼神,瑟缩的身躯,逃避的动作…窒息感袭来,我慌乱的起身,跑了出去。喘息间,一颗颗豆大的泪就那么落了下来。哭着哭着竟有些想笑,那可是狐仙啊,狐仙啊!唉,狐仙狐妖终是狐,世人看不到的是妖魔,看得到的,是心魔。
铁笼内逃窜的黑狐。
“哇,那些狐都好可爱啊!太好玩了,太神奇了。”听着同伴惊奇的声音,我想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呆呆地看着狐仙园,看着那些惊喜的面孔。说了无人会听,听了未必会理解。美酒好寻,知己难觅。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就走吧,不看了,走吧。
蒲先生,您在这里吗?您看得到这些吗?您是怎么想的?您会不会也后一种无力感?我不止这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懦弱,不止这一次埋怨自己不够强大,不止一次这样愧疚。
惟愿,它们于梦中,有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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