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下乡结束的那一刻已经过去多久了呢?仔细一算已是三天有多,逝去的日子里,我下乡记忆也逐渐模糊,那些人或事像是覆上一层浅淡的蒙太奇滤镜,如今再煞有其事地追述曾发生了什么,我也大概只能说个如是这般罢了。
可是,记忆真的是一样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它越是那样的飘渺迷离,就愈发动人,裹挟着我,朝记忆的更深处汇流。
下乡开始时,我曾无数次在自己的脑海里改编着卡尔尤斯的话——“下乡是最糟糕的选择,但世人却一错再错。”我不明白自己作为一届16级的学生,为什么还要再和师弟师妹们来一场下乡,只是听着一句“我们这个队伍缺一个队员,你来吗?”,就憨憨地抱上行李,跟着他们一起去了韶关。我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考研的复习,暑假的补习班讲课……那一个又一个个选项明明更加诱人,我却跳过了所有“正确的答案”,选择了一句:“好啊。”
就是这一句“好啊。”我付出了九天的光阴,将回家的直线,改成了一道多出几千公里的弧线。
夜幕下,睡得东倒西歪。苏敬聪 摄
这样,经过一个昼夜的火车过后,来到韶关六一镇,已是日上三竿,但经过一个昼夜拥挤的火车折磨,我们各个已是精疲力竭只想闷头便睡,可怎想,下乡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帷幕。清洁宿舍、物资清点……等到忙完的时候早已夕阳满屋,匆匆吃过晚饭后又接着开始晚间例会,那个晚上我终于见识到韶关凌晨两点钟的天空。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翻页,我又觉得,其实下乡也没有那么糟糕。因为正是这个活动,我逐渐认识组里的各位,或喜或悲,或怒或愁,正是他们的陪伴使得我的下乡活动变得五光十色。在这深静的山脚下,乡间的学校里,他们的存在仿佛有神奇的魔力,只要聚在那里,贫乏与无趣便会一扫而空。或许人的羁绊便是那么回事,每当你回想起他们时,心里就会掠过浮云般的温柔与无限的怅然,会不自觉地被血脉里的感情牵引,纵便天涯海角,莫失莫忘。就如同现在回想起她们的面孔一样。
师弟们的质朴自high,师妹们的细心搞怪。如果卡夫卡认为书应该是砍向我们内心冰封大海的斧头,那么这群队员、这群师弟师妹们就应当是朋友,那些能够击碎孤独坚甲的朋友。
如今眼前所见是窗外雨声潺潺,但心中所想却是和她们一同观星时的些许风寒。风会吹开回忆的相册,亦会关上追思的门扉。记忆同时光一般不会驻留停步,而我只能就此停下,缄默不语。因为铅字是一样拙劣的容器,任何念想诉诸语言后都归于平凡。
所以啊,就让我将曾经的所见化作内心预定席上的思绪深藏,守护它,用双手将他严严实实地遮住,如同盖茨比整夜守护对岸的光芒一样。什么都不要想,想想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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