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酒,慰风尘
“有温度的故事呵护人心,有温情的瞬间历久弥新”,这是我最近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这句话不禁让我就想起最近看的关于“暖”的故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再常看书了,鼻间早已对书页里的“印刷”气息感到陌生,原因之一是现在的大部分书往往都太急功近利,充满了“速食”文化气息,缺乏真正修生养性的内容。有时甚至看完一本书就像是喝了一杯白开水,舌尖没有留下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可最近有一本书里的十二个充满温情的故事深深吸引着我。而其中的一个关于“老兵”的故事以它的温度与温情在我心里久不平息。
说来这本书还并非我亲自到书店去选购的,而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礼物。还记得去取快递时满心欢喜,期待着朋友到底会送给我什么,所以当拿到快递时就迫不及待拆开包装。当我最终看见一本书出现在我眼前时我还倍感新鲜,少有人送我书作礼物的。可陪我取快递的舍友却一脸坏笑地说:“人家是嫌你没文化,叫你多看书呢。”我:“。。。。。。”呵呵,要不是我认识朋友五年的光景,我就真信了。
我不知道别人看书的习惯是怎样,我每拿到一本书最先看的必定是作者简介,看他的个人经历以及书的目录,然后再决定看书的内容。这本书的作者看简介就知道是个性情洒脱,率真,幽默风趣的一个人。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咦?这不就是我么?当即决定——看。作者的生活经历丰富,身份以及职业多样,朋友各色各样,所以书的内容自然丰富多彩,且都来自于自己身边人的真实故事,其中还有众所周知的艺人。
当我读到“我有一碗烈酒可以慰风尘。我还有一个比烈酒更烈的故事。今天盛满,端给你喝”的文字时,心里充满疑问:到底是怎样烈的酒与怎样烈的故事呢?然后我怀着好奇心走进了这个烈的故事里。
故事主人公的一重身份是居身丽江卖烧烤的平凡人,而另一重身份却是20世纪80年代初的国境线上的战斗英雄。人们都叫他“老兵”。这样的双重身份让人不禁联想起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因为厌倦江湖纷争而选择隐居却身怀绝技的人。而故事中的老兵不是因为躲避纷争选择隐居丽江,他是把自己的一只耳朵,一块盖骨留在了中南半岛的热带丛林里之后才过上普通人家的生活。说是隐居,不如说是“逃”。老兵是“5·28”炮战中全队唯一的幸存者,说是幸存者也是受难者,因为他的命是在历经24次大手术才被救回,被定为二等甲级伤残,军委嘉奖他为一等功臣,是国家天经地义要养一辈子的人。然而就当所有的读者都以为老兵要在疗养院安稳度过余生时,他的举动令人震惊:老兵跑了,并且把自己的各种补贴全部捐出去了。然后他到了一座叫做“丽江”的小城卖烧烤,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作者这种老背包客就结识了老兵,并与他成为了忘年交。老兵生活节俭,且不愿与人谈起自己的过往,每每只是在醉酒之后带着沧桑却充满故事的面容沉沉睡去。而在每年的8月1日,老兵一定会喝醉,一定会嘶吼着高歌,涕泪横流,在半梦半醒之间想起那个血淋淋的世界。
然而即使是像老兵这样一个德高望重,令人肃然起敬的人也会做一些让朋友都无法理解的事。老兵在丽江开的一家烧烤店,酒价菜价都不低,老兵自然挣得也不少,而老兵依然生活节俭,甚至还做起了“不厚道”的房地产生意。老兵做生意时讨价还价,锱铢必较,各种玩心理战,一副恶俗的生意人嘴脸。这种行为让他身边的朋友感到不解,甚至让人大感失望。作者在文中写到:我没有资格对老兵表达失望,世人谁不爱财?他不偷不抢,你情我愿地倒倒房产而已,谈不上什么对错。只是我的心里,一个那么有骨头的人,一个曾经那么英雄的人,一个曾经把终身俸禄全部捐献给希望工程的人,居然在晚年如此逆转,如此入市爱财……说实话,心下实在是难以接受。 作者的这番话也令我心痛,同时也对老兵感到好奇,难道真的是现实改变了一个人的心性么?
然而事实却是老兵用所有的积蓄再次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组建了一支消防救援队。这是全国唯一一支个人组建的消防救援队。这就是老兵只挣钱不花钱的原因,为了维护古城的安定,他倾家荡产组建消防救援队,购买各种器材。而到最后市里要表扬他的时候他却关机躲进了作者的酒吧。令人难以理解。
一直到读完整个故事我都不知道老兵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是一个年过半百,有着一腔热血,受人敬仰,有着多重荣耀光环的退役军人。他用他自己的方式护持着这个世界,傻倔傻倔的,像根老旗杆一样,始终屹立在往昔的年代里。并且时常用一碗酒去慰藉那些已经飘散在风尘里的故人与往事。
我又想起了那句“有温度的故事呵护人心,有温情的瞬间历久弥新”,老兵的故事有温度也有温情,既呵护人心也历久弥新。像老兵这样的人不多,像老兵一样做事的人更少。也许有人觉得老兵值得敬仰,也许有人也觉得老兵荒谬,可我的观点却和作者的一致,作者在文中说道:“无他,在这个不懂得反思的时代,有些故事应该被后人知晓。不奢望铭记,知晓即可。有庙堂正史,亦应有民间修史,何为史?末学浅见,是对是错,是正是反,百年后世人自有分晓,但无论如何,请别让它湮没,那些鲜活和真实的细节有权利被人知晓。”
“我有一碗酒,可以慰风尘。我还有一个比烈酒还烈的故事。今天盛满,端给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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