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一批哥伦比亚父母向我们证明,母乳喂养和持续的肌肤接触能够为高危新生儿提供营养和温暖,20年后,一项新的开创性研究发现,当这些婴儿成为年轻的父母后,他们的孩子仍在持续受益于这种名为袋鼠式护理(Kangaroo Mother Care)的技术。
相较于那些接受医院传统保温箱护理的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来说,这些初成年的青年(接受过袋鼠式护理的人)更少出现激进、冲动和活跃过度的行为。他们能活到20多岁的几率更大。他们的家人更加亲密无间,他们的脑袋也更加强大。
这项研究结果发表在《Pediatrics》杂志上,该研究得到了Grand Challenges Canada(由加拿大政府资助)“Saving Brains”项目,以及哥伦比亚共和国科学技术与创新部门(COLCIENCIAS)的支持。
“这项研究表明,袋鼠式护理在20年后仍然有着非常重要且长效的社会影响和保护作用,”波哥大袋鼠基金会的首席研究员Nathalie Charpak博士说。
这种护理技术对高危新生儿的早期影响在20年后依然有迹可循,她说。经过袋鼠式护理训练的家庭更能长时间相处在一起,对孩子的保护和养育也更好,反映在孩子身上,上学的缺勤率较低、自我表达能力更强;反映在这些年轻父母身上,极度活跃、冲动和反社会行为相对较少。
“世界上每两秒就有一位早产儿出生,”Grand Challenges Canada首席执行官Peter A. Singer博士说,“这项研究表明袋鼠式护理能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获得更好的存活机会。袋鼠式护理拯救了孩子的大脑,让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更加健康和富有。”什么是袋鼠式护理?
据世界卫生组织,全世界每年大概有1500万早产儿出生。早产儿并发症是5岁以下孩子死亡的主要原因,2015年就有近100万名孩子因此丧命;很多存活下来的孩子也不得不面临终生残疾,包括学习障碍、视觉障碍和听力障碍。
为了避免疾病、死亡和类似于体温过低或感染等可预防并发症的发生,早产儿基本上都需要额外的护理。这对发展中国家是个格外大的挑战,因为这些国家通常缺乏足够的保温箱或类似技术,要么育儿中心过度拥挤或价格极其高昂等。
接受过袋鼠式护理培训的父母或护理者就成了这些孩子的保温箱和主要的食物及刺激来源。这种护理技术需要护理者和孩子之间进行持续的肌肤接触,孩子在出生后要尽快以小袋鼠的姿势放在护理者的胸前。袋鼠式护理还需要纯母乳喂养。
另外,接受袋鼠式护理的孩子应该和妈妈尽快从医院离开回到家里,并在家中得到严密的监控,一直至孩子年满一岁(从预产期开始计算,而不是出生日期)为止。袋鼠式护理成功的关键还在于家庭的团结。
20年后回访接受过袋鼠式护理的孩子
袋鼠基金会对出生体重不足1800克(3.6斤)的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以及18-20年后他们的情况进行了对比观察。研究对象被随机分配为接受袋鼠式护理或传统保温箱护理,直到他们可以维持自身身体的温度。
在1993年至1996年的随机对照试验中,研究者们就已经发现,中短期来看,袋鼠式护理有利于提高婴儿存活率、促进大脑发育和密切母婴关系。
2012年至2014年,264名最初的实验参与者(其中61%是合格的)又被召集到新的实验中。
从死亡率来看,这项研究发现,袋鼠式护理提供了重要的保护作用。实验组的死亡率为3.5%,还不到对照组(7.7%)的一半。
该研究得出的其它结论:
学习:袋鼠护理组的孩子花在学前教育上的时间比对照组多23%,而缺勤率比对照组低一半多。
工作:作为年轻从业者,袋鼠护理组的平均小时工资比对照组高53%。
家庭:袋鼠护理组的孩子在双亲身边长大的比率更高(近22%)。结果表明,比起对照组家庭的孩子来说,袋鼠护理组家庭的孩子更上进、更能受到保护、更具奉献精神。
行为:袋鼠护理组在激进和极度活跃指标上的得分比对照组低16%,在母亲受教育程度低的家庭效果尤为明显。在外向化(externalization),即表达情绪尤其是负面情绪的能力,以及青少年犯罪特征、学业失败和社会适应力不足等项目上的得分,袋鼠护理组平均都要低20%左右。据袋鼠护理组的父母说,他们的孩子更少出现反社会行为。
大脑发育:与对照组的孩子相比,袋鼠护理组的孩子有着更大的大脑:总灰质、大脑皮层和左侧尾状核的体积都要显著大于对照组孩子的大脑,这些部分在大脑学习,特别是储存和处理记忆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整体智商:20年后的测试结果表明,袋鼠护理组那些情况最糟糕的孩子(6个月时接受过异常或短暂性神经障碍测试的孩子)与对照组同样的孩子相比,整体智商高出3.6%,这一优势虽然不大但意义重大。
世界需要袋鼠式护理
Chapark博士指出,新生儿技术在全世界越来越普遍,以后,更多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能够得到更好的护理,多年以后出现严重问题的可能性被减少。
“这就是为什么检测‘轻微’影响变得那么重要,”她说,“轻微影响包括轻微认知障碍、缺乏良好协调、听力或视力障碍、注意力缺陷等,它们经常很难被检测到,但对整个家庭却会造成深远的影响。
“20年的袋鼠式护理研究是要让大家了解一些医疗、心理和产后干预的形式,就像袋鼠式护理,这样我们就可以继续减少由早产或低出生体重给家庭带来的困扰。” Charpak博士说。
她还说,新的研究结论需要传播给更多袋鼠式护理技术的受众,让每年出生的1800万早产儿和低体重新生儿成为这项技术的受益者。
“我们坚信它是强大的、有效的、科学的,它是建立在保健干预的基础上,各种环境下都通行,不管是医疗保健服务健全还是不健全。”她说。
“这项研究表明,袋鼠式护理能够改变世界上早产儿和低出生体重儿的命运,”Grand Challenges Canada项目副总裁Karlee Silver博士说,“袋鼠式护理是一种划算的、现代的护理方法,所有国家都应该而且可以推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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