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3日,陈国清案申诉律师团队到最高法院申诉立案大厅递交补充申诉材料,包括前三轮审判裁判文书及发回重审提纲、专家论证会纪要、法律学者对陈国清案的部分论述、陈国清等人关于遭受刑讯逼供的部分陈述等内容。
因涉两起出租车司机被杀案,陈国清等四人先后三次被判死刑(立即执行),后改判死缓和无期徒刑,至今已服刑22年。期间他们坚称无罪,不断申诉。
两次被河北省高院驳回申诉后,2016年9月8日,陈国清等四人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申诉。
“陈国清案件那么多年了,河北高院目前还是同一个态度,所以我们只好寄希望于最高法院。”陈国清案申诉律师团队成员之一、尚权律师事务所律师毛立新说。
陈国清等四人抢劫杀人案的发生时间距今已有22年。
1994年7月30日、8月16日,河北省承德市发生两起出租车司机遭抢劫后死亡案件。承德大石庙镇庄头营村青年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朱彦强4人先后被认定为凶手。
但多名辩护律师认为,陈国清等人疑似蒙冤,理由很多,如侦查程序违法,存在刑讯逼供和虚假鉴定;有大量证人证言及书证能证实陈国清、杨士亮等人无作案时间,但未被法院采信;该案除口供及证人言辞证据外,仅有的物证来源可疑,定案证据严重缺失。
此后,承德市中院四次作出死刑判决,河北高院三次发回重审,共提出23个疑点,并建议“如查证没有新的进展,就留有余地的判处”。
2004年,河北高院作出终审判决,以抢劫判处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死刑缓期两年执行,朱彦强无期徒刑。
值得注意的是,案外人刘成金曾数次举报这两起命案另有真凶,并曾向最高院举报这一重大线索,但未被终审法院采纳。
此后,陈国清、何国强、杨士亮、朱彦强4人一直在坚持申诉,但屡次被驳回。
2015年3月20日,袭祥栋、黄佳德等五名律师以申诉代理人身份,前往河北高院要求查阅、复制陈国清案二审卷宗,继续申诉。2016年6月29日,河北高院的法官在承德中院会见了陈国清等四人的家属,口头告知他们复查结果与2009年一致,再次驳回了他们申诉,并建议他们向最高法申诉。
9月23日,毛立新向界面新闻表示,河北高院再次驳回申诉是预料之中。
9月20日,毛立新在中国政法大学公共决策研究中心主办的“蓟门决策”论坛上也曾谈到,冤案申诉再审难,主要不是立法问题,问题出在立法设计上的自错自纠。
毛立新向界面新闻表示,基本上生效裁判都是高院这一级做出的二审裁判,让他们自己纠正有一定障碍。因此,对一些重大的冤案、死刑案件,大家会把最终申诉的希望寄托在最高法院上。
陈国清案申诉律师团队成员之一、北京汉鼎联合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庆方表示,在冤案平反中,最高法院承担着重要的职能,像陈国清案这样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和重视的案子,至少要进入再审程序。
毛立新、李金星、周泽、张庆方等律师呼吁最高法院直接提审陈国清案。
但是,在司法实践中,申诉案件再审启动难仍是普遍现象。
张庆方告诉界面新闻,陈国清案申诉至今,律师们仍不知道主办该案的法官是谁。这一做法让他感到不满,他认为这是一种推卸责任的、搪塞当事人的行为。
陈国清案申诉律师团队成员之一、山东成思律师事务所律师李金星告诉界面记者,他们在递交申诉材料时被告知,原则上,对于同一个案件,最高法院三个月才接待一次。
李金星表示,在陈国清案中,有四个被告人,而按照最高法院的规定,一个当事人或律师登记申诉后,其他人要等三个月后才能再来。
陈国清案申诉律师团队成员之一、北京泽博律师事务所律师周泽建议,最高法院应取消对当事人和律师来的次数和时间间隔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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