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情,百岁盟
赵雨秋 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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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相思共明月,流光皎洁,陶夭墓边的桃花开的收敛了些,淡粉色花瓣纷纷扬扬随风逐落,“宁可枝头抱香死”的说盟说誓,不抵过这节气的更迭。陶夭如果还活着一定还是对卓华痴心不改,陶枝知道,可是还是俯下身盯着墓碑上跟她极像的那张脸,淡淡地说“妹妹,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和我却都不能宜室宜家。”
雁成行掠过晚霞编织的天空,穿着乳白色镶黄色边连衣裙的陶枝悠然欣喜地走进大学,她等待了十八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逃离那个阴冷逼人、令人窒息的家,她要将一切隐瞒,咽泪装欢,也要活的高傲。
霓虹灯迷离苦痛熏染的青春,大红色的紧身短裙包裹着桃夭,玲珑有致的身体沾染了多少贪婪的目光,她造作浮夸的笑,矫饰过度的妆容也许可以将原先种种暂时尘封,她姿意放纵,可怎么就会随心所欲。
“姐姐,我真的爱卓华,你把他让给我吧”,脂粉残了的陶夭,第一次那么恐惧卑微地向陶枝讨要东西,可是这不是东西,这是一个人,一个陶枝订下了百岁盟的人。这么多年陶枝为了弥补当初的过失,只要陶夭开口,她不曾说过一个不字。但是,卓华,她不能,那个在天台上递给她手帕的男孩,有着这世界上最友好的笑容、永远一脸宠溺看着她,在他身边她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七月七日,她依偎在他宽广温暖的怀抱里,与他不约而同地说下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陶夭丧心病狂,她打开手里精致小巧的白色手提包,拿出了一把防身的刀,猛往手臂上扎去。红色的血模糊了陶枝的眼睛,泪拆两行,她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答应”,伴随着身体僵直的一跪,陶枝的大眼睛空洞且没有生气,直盯着桌子上妈妈的照片,喃喃说到“我把妈妈害死了我不能再害你,是我把妈妈害死了,是我。”
十三岁,陶枝放学回家,一反往常选择了条不同的路,天色尚早,不如去看看路旁新移植的桃花树。在一个小弄堂却意外发现了爸爸和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相依相偎,陶枝跟着他们,顺顺利利地发现了爸爸金屋藏娇的地方。陶枝,怀着满腔的正义感,第一念头是告诉妈妈,按下手机按键的时候没有一丝丝迟疑。
桃夭最后一次见到妈妈是在医院里,旁边是憔悴了许多的爸爸和头上包了厚厚纱布的陶枝,在学校里闹腾了一个多小时的桃夭完美的错开了事件的发生。只知道,医生冲爸爸摇头的时候,爸爸和姐姐顿时放声大哭,她也心如刀绞,痛的心肠寸断。谁会想到,妈妈捉奸在床之后,心态顿时崩溃,却强撑外表的冷静,驱车回家时,错踩了油门,车毁人亡在桃花树下。
陶枝被医生叔叔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强撑着眼皮看着满树的桃花一改平时颜色,邪魅了许多,“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再邪魅也抵不过血的颜色。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当陶夭著一身淡粉长裙,浅施粉黛,在学校花林里手指纷飞,轻弹古曲的时候,“疑似仙子下瑶台”,陶枝看了看自己简单的过分的黑色体恤淡淡微笑,旁边聚集了不少自己的同学,嘀嘀咕咕,赞赏不觉,当然也有卓伟。在学校的最后一天,除了花香氤氲,还有一句陶夭轻吟的“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花明月暗飞轻雾”陶枝的故事结束了。陶夭的开始了,陶夭的心太缺乏归属感,她想把任何东西都抓在手中,却似乎一切都像雾像雨像风,她在与卓华一番纠纠缠缠以后,却始终拒绝承认卓伟不曾爱过她的事实,她像飞蛾,宿命注定扑火,一次大吵,陶夭失足从楼梯跌落。毕业三年后,卓华第一次跟陶枝见面,在陶夭的墓碑前,白衣黑裙,职场的摸爬滚打,让人习惯了浓妆艳抹,可是再艳美的妆,也会被卸下。见到他,陶枝竟然要拼尽气力才能收住留恋的目光,忍住迫不及待的眼泪,他眼眶愈加深邃,笑容变得令人心疼,半晌,陶枝开口,打破僵死的沉默,“卓华,如果我能调整姿态,不再弱质无依,而能站成永恒, 从不依靠。到那时,我去找你,天涯海角。”
我看着他掏出来那年的手帕,一只蓝色蝴蝶在桃花中飞舞,我的眼泪濡湿了那斑斓的翅,为赴一朵花的约,便是千山万水,千难万险也是值得。前因种种,旖旎岁月,休恋逝水,蝶恋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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