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曾言:“人生有三恨,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未完。”世间万物自诞生起便被赋予了缺陷。太阳如此耀眼,却也有黑点;月亮如此皎洁,却亦有圆缺。然而,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缺陷并非仅仅只是缺陷,它背后埋藏着新的可能。
有一个人曾这样说道:“它有无限的未知,我有无限的知欲,它有无限的阻障,我有无限的跨越阻障的向往,它是命定之规限,我是舍命之狂徒。”年少时,他是清华附属中学的尖子生,十分擅长80米跨栏,跑起步来像是离弦的箭。然而,命运似乎总爱跟人开玩笑,明明还在最狂妄的年龄上,却忽地残疾了双腿。
年轻的他曾经长达十年都无法理解命运的安排,一度用自杀来反抗命运的荒诞与不公。幸运的是,尽管现实的疼痛和悲惨如影随形时,他最终还是找到了生命中对待困难与生活的平衡点。在生死的边缘,他就像是忘却俗世的诗人,浅唱低吟着生命的赞歌。
“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他用温暖拥抱病痛,在那间隙的时光里,他用从容释然的文字写下对病痛的思考,用乐观豁达的心态面对命运的无常。尽管被各种病痛折磨,他却仍然说道:“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那一刻,灼热温暖的心之本色于红尘之中尽露无遗。
他真诚地在人间夜行,站在人生的后半程,他如此评价自己——“铁,一种浑然未炼之物,隔了四十八年回头看去,这铁生,真是把人性中可能愚顽都备齐了来的,贪、嗔、痴一样不少,骨子里的蛮横并怯懦,好虚荣,要面子,以及不懂装懂,因而有时就难免狡猾,如是之类随便点上几样不怕他会没有。”他言辞犀利,直面自己“不完美”的灵魂,接纳那个有着“缺陷”的自己,探寻生命的意义,寻找自我的本真。
苦难将他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但他就那么坦然地坐下了,欣赏着悬崖上的流岚雾霭,嘴里悠闲地哼着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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