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中秋
《西湖游览志余》中说:“八月十五谓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送,取团圆之意”。中秋节又称月夕、秋节、团圆节等,是中国四大传统节日之一。每当提及中秋二字,我的脑海中便浮现出那个桂花树下的小院,那个叫故乡的地方。
在儿时的记忆里,中秋是个忙碌又欢乐的日子。天刚微微亮,一声鸡鸣便打破了乡村的宁静。爷爷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人,一大清早便担着两个大箩筐上街采购。我从睡梦中醒来时,厨房的烟囱早已冒出袅袅炊烟,奶奶正在油盐酱醋旁忙活着我们的早饭。那时候爸妈外出务工,每当中秋临近之时,奶奶总会提前一个多月打电话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过节。吃过早饭,奶奶便会在村头张望,等候着那辆从模糊的远方驶来的蓝色摩托车。年纪小的我不知道中秋的含义,只知道跟着大人叫“八月十五”。爷爷从集市满载而归,我便屁颠屁颠跑过去,趴在箩筐边缘,从各类水果食材中寻找我最爱的糖果。
临近傍晚,家里逐渐忙碌起来。爷爷在灶台盯着柴火,时不时地往里加树枝和杂草,柴火“吡啦”时不时蹿出烟雾,照得他脸庞暖暖的;奶奶从橱窗里找出糯米粉,小心翼翼地制作桂花糕和月饼,号称“美食家”的她,有着一套制作食物的独门秘籍;妈妈掌控着食材的烹饪,或品尝鸡汤的咸淡,或投放调味的香料,锅铲在她手中像被施了魔法,美味佳肴令人沉醉;爸爸在水井旁清洗各类水果,井水的甘甜与水果的鲜甜合二为一,鲜艳透亮的水果让人口齿生津……
夜晚来临,晚饭过后便搬着桌椅坐在院子里赏月。天空中层层清云挡不住月亮的光辉,它纯美无暇,皎洁明亮,如水的月光静静地洒在大地上,我们坐在桂花树底下,沐浴着这片银光。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花香,尝一口软软糯糯的桂花糕,清甜可口,美味流淌在心间。与集市上卖的干涩的五仁月饼不同,奶奶端上来的月饼松软细腻,口感绵密,我们一边吃月饼,一边话家常,在欢声笑语中度过那个美好的夜晚……
童年很短,一晃就过去了。长大后一家人定居在城市里,很少再回过老家。我在外地上学,爸爸也常年外出工作。每年的中秋节也很难团团圆圆。商店里每年都出售口味丰富的月饼,食材搭配新颖,包装礼盒也日益精美高端,令人眼花缭乱。但不知怎的,再美味的月饼也抵不了儿时的幸福。
光阴的河潺湲不息,中秋会在每年的农历八月十五如期而至。长大后方知,月是故乡明,故乡的月色更为迷人。那桂花树下甜蜜的回忆,永远留存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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