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理所当然地否定从前那个自认努力的自己,未来何又何尝不会觉得现在所有行径皆为愚蠢呢。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恋爱的时候。某天晚上在宿舍搞聚会,聚会临尾是各自吐露心声的桥段。朋友很严肃地问我:“你觉得你和她能有几分可能走到最后。”我不知如何作答,心中没底气又假装自信地吐出:“八成。”说完我便陷入了自我怀疑,为什么是八成,连欺骗自己都不敢说成一定吗,我不得不嘲笑自己。那一刻我承认有些东西我明白,但我不愿明白。而他带着讥讽的口气说道:“八成?我看两成都没有。”我没有回答,从某种角度来讲,八成的可能与必定失败没有区别,我已不愿相信某些结果会是必然了。有次和她吵的很凶,忘记是为了什么,只记得在三楼的阳台上二人各自作着盘算,我不知为何口中飘漏出一句:“可我还是喜欢你。”说完我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我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这句话有什么用,我似乎落入某种混乱的漩涡,丧失了原有的理智。可她很清醒地回复说:“喜欢有什么用。”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到初中某次考试考得很烂,班主任把我叫出去谈话,他说我跟其他人比差的很远,却和他们做同样的事情。我当时又说了很蠢的话:“可我已经比之前努力很多了。”班主任在笑,不是嘲讽,而是一种面对孩子的无知自然迸发的笑容。而她正带着同样的笑容面对着我,这时我恍然发现自己仍在那个曾经跌倒的泥洼里窥视外界,仍在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物和道理,仍旧面露固执。也是很久之后才明白,我的愚蠢之处在于蒙蔽自己。不过又能怎样,以后也要满怀欣喜地接受如今所行之事的愚蠢。
来日方长,总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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