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在哪一天,突然看到村上春树的这部短篇集,随手一翻就是这篇《象的失踪》。
刚看到题目的时候,我还以为类似是福尔摩斯华生式的侦探小说,但一看到作者,就想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果然,《象的失踪》贯穿着村上春树的一贯主题——迷途中的追寻。
在什么样的迷途中?对谁的追寻?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这头大象说起。
一头象,一头归属成谜的象,被房地产商、动物园、政府三方拉扯。各方都有自己利益之下的考量,最后“勉强”达成一个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成果——在镇上用镣铐将大象锁起来,派一个有动物照管经验的饲养员照顾——这样就可以谁都不再管了,等到有需要的宣传活动时再把大象带出来——这就是最合适的了。
于是这头象,和这个饲养员,就在无人理会中,默默生活。又在无人理会中,突然消失。
一头庞然大物的失踪,就是这篇文立足的谜题。
作者在行文中不只着力于描写大象,还突破了这个主体,写到了社会中的人。
社会中都是什么人?
“镇长面对大象发表演说(关于本镇的发展与文化设施的充实),小学生代表朗读作文(象君,祝你永远健康云云),举行了大象写生的评比展览(大象写生此后遂成为本镇小学生美术教育中一个必不可少的重要保留项目),身穿翩然飘然的连衣裙的两名妙龄女郎(算不上绝代佳人)分别给大象吃了一串香蕉。大象则几乎纹丝不动地静静忍受着这场相当乏味——起码对象来说毫无意味——的仪式的进行,以近乎麻木不仁的空漠的眼神大口小口吃着香蕉。吃罢,众人一齐拍手。”原文中写到的是一些程序化完成对待大象仪式的人。连大象存在时都不关心,更别提大象的失踪,这些事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人们的生活。这场失踪,甚至变成了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得以收获关注的话题。
这个社会实在太过现实。
第一次读的我,有着一个疑问:“简朴的饲养员和大象,与现实的人类,两个看着格格不入的类别,是如何在这篇文章里建构起来的?”
于是我搜寻了一些名家的解析并阅读了更多的村上春树作品,思路渐渐清晰。
在这篇文章里——
大象是理想的象征,饲养员是追求理想的象征,而社会中形形色色的其他人则是急功近利的现代社会的代表。
有关大象与饲养员,其实原文里对于这二者的描述不过廖廖几笔。
“它(大象)已老态龙钟,动一下身体都显得甚是吃力。初次目睹之人,往往感到不安,真怕它马上瘫倒在地上断气。”“饲养员由于动物知识丰富,为人忠厚诚实,深得有关人员信赖。”
“不得而知”,这四个字恰恰为二者增添了神秘感。
至于急功近利,小镇政府是这样,动物园房地产是这样,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这样,甚至连文中的“我”也感叹,当“我”变得急功近利时,连产品都卖的更好了。这是何其讽刺?
文中的“我”在与女士的交谈中,有过这样一段:“‘至为关键的是谐调性。’我说,‘无论式样多好的东西,都必须同周围保持谐调,不然毫无意思。颜色的谐调,式样的谐调,功能的谐调——这是当今厨室最需要注意的。’”
“急功近利”成为了社会应有的协调,而不能适应这种“协调*”的象和饲养员,下场如何呢?
答案是失踪。
而“我”还关注到,在饲养员和象的私下相处中,也许是饲养员的身体变大,也许是象的身体变小。“平衡”,又是这个平衡,它几乎贯穿全篇。
情节主题足够吸引人,是村上春树的特点之一。
《象的失踪》这篇文章里处处是“村上春树”式的着笔。
从直接切入的话题,“大象从镇上的象舍中失踪,我是从报纸上知道的”,增加神秘和震撼感。到写什么版本的报纸,报纸写了什么,又是他喜欢的细节来增加真实。以及那无处不在的荒诞感,也增添了这种主题之下令人细思极恐的真实感。
这就是村上春树啊,永远用这样的失踪与追寻来启发着年轻人什么。
你还在追求理想吗?你在追求什么理想?你如何找到理想与现实的平衡点?
我只希望我回首往昔时,不会因为理想的迷茫而像文中的“我”一样,追寻、迷途、放弃。
你我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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