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说:“过去是造成今日我们本身的必须过程,它存在我们的生命中,是遗失不了的。”生活在旧社会和新世界的交界,鲁迅一脚踩在新中国,一脚踩在旧中国,《朝花夕拾》正是鲁迅踩在旧中国的那只脚。《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百草园有多欢乐,三味书屋就有多少摧残儿童天性的封建教育制度,《五猖会》是小周树人的节日,却被父亲要求背完文章方可游玩,使其内心无比苦痛,先生在寻觅闲静的同时,影射与讽刺了当时的社会现状,表现出强烈的反抗精神以及对封建道德的批判意识。先生从这只脚下的土地出生,却义无反顾的做了它的反叛者。说起“直立着”的人,藤野先生的身上闪着“苏醒和欢喜的光辉”他的正直热切赢得了先生的尊重,在先生弃医从文的道路上,也闪过星星点点的亮光。至于勤快的不行的老实人范爱农,死后仍保持着“直立着”的姿态,他在凝视深渊时,被深渊吞噬,他是旧社会的献祭者。独坐思往昔,愁绝泪盈襟。先生在《华盖集》中写道:“记得有人说过,回忆多的人是没有出息的了,因为他眷念从前,难望再有勇猛的进取;但也有人说回忆是最为喜的。”在苦乐参半的回忆中,记忆成为一种力量,先生以笔墨划破夜空,灰烬深处的余温孕育信仰。“我很早希望中国的青年站出来,对于中国的社会文明,都毫无忌惮的加以批评。”于是先生成了先驱者,击碎了封建势力的迷梦,呐喊一声,叫醒了诸多青年。当时世人,幸于听到先驱者的呐喊,不幸于先驱者所言皆为事实。革命,革命,还是革命,却革不掉心中的辫子;呐喊,呐喊,还是呐喊,却唤不醒麻木的百姓。唯余火种,待后世燎原。先生的作品里只有一个人,就是他自己。他的灵魂在文字间穿行,在黑暗中于雷电搏击,在山林中与猛兽吟啸,他在回忆中与社会搏斗,也与自己搏斗,他将头颅探在白昼里,想要用笔杆在黑暗雕刻光明。我看到,侠士奔走在夜里,脚下是磨破的靴和望不到头的路,手边,钝蚀的剑和斩不完的荆棘,只有他的影子在路上长长短短,“不如意事八九,可同道者二三”,先生,是孤独者。可先生自己说过:“如果如果痛苦换来的是结识真理、坚持真理,就应该自觉的欣然接受。”鲁迅先生一生也就在直面黑暗的痛苦和孤独中不断结识真理,践行真空,他也许早已看破黑暗,走上苏生。在故乡的酒楼上狂人饮尽一杯东晋的药与风度采薇人伤逝热风点燃夕阳残照里的颓败的朝花焚烧无际野草无常与女吊秋夜行走旧年铸的剑已锈雪染了坟上的斑驳华盖唯余长明灯的祝福里映出无花的蔷薇丛中一抹野兽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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