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文长,一位奇人。作诗、书法、画画、戏剧,样样精通。在文学史和美术史中都有着崇高的地位。他还好谈兵法,积极参与当时东南沿海的抗倭战争,曾入浙闽军务总督胡宗宪幕中,参预机宜,写过两篇对倭作战的方案,自称:“尝身匿兵中,环舟贼垒,度地形为方略。”后遇见总兵李成梁并教导其子李如松兵法战略,并使李如松在万历二十年的朝鲜战争中大败丰臣秀吉的日本军。
在袁宏道的这篇传中突出表现了徐文长的奇,其人奇,其事奇,在传末他更是总括一句说:“余谓文长无之而不奇者也。”传中用“奇”字的地方,达八九处之多:“奇其才”,“益奇之”,“好奇计”,“诗文益奇”,“病奇于人,人奇于诗”,“无之而不奇,斯无之而不奇也”。徐文长不平凡,他的一生也不平凡,也便是他奇的缘由。
项羽也是一代英雄人物。在垓下之围中,兵少食尽之刻,四面楚歌之时,局势之危,不在言表。西楚霸王夜起慨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他身处末路之时,对自己那自信狂傲的盖世之气,对虞姬那感人肺腑的绵柔之情,对于一代霸王,是多么难得!危难临头,霸王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骓马和虞姬。“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其中的英猛无畏之勇,多情仁爱之德,何不体现出他的霸王之气。
兵陷大泽之时,他以二十八骑,抗汉军数千精兵,若以常人,非逃即降。然西楚项羽,在兵围数重之境地,战场上所向披靡,杀敌军数十百人,霸气有增无减!瞠目怒叱,赤泉候人马俱惊,辟易数里!这把霸王之勇猛与能力体现得淋漓尽致!敌众我寡之势,霸王自信如常。风云叱吒,披荆斩棘,勇猛无比!此绝非常人所能及。
由此可见这两人都是才人佳子,非常富有才华。但是为什么都以悲剧告终呢?
我们可以看到徐文长他既有入世之心也有出世之态。但他既没有入世成功也没有出世彻底,没能入得自在,出得解脱。他因疑杀妻。晚年更是以斧击面、用竹穿耳,映射出他内心的不平和忿怨。就像西方的某些艺术家,因情与理不能圆融,就陷入痛苦的深渊,自残甚至自杀。他是一个内心很狂傲的人,不愿随顺众人,随顺世态。他的自我属性太强,容不下众人,自然,众人也就容不下他。
我们的霸王项羽,缺乏政治远见,而以武力经营天下,便是他值得遗憾的地方。面对失败,他认输但不服气,他认为这是天意而非自己的过失,为了证实这一点他赌注似地为部下表演“快战”,斩将搴旗,再现当年喑恶叱咤,千人皆废的英姿,这突出的便是其徒有匹夫之勇而胸无良谋的特征了。
他们同样都很有才华,却不能驾驭自己的才华,因此就会被才华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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