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又逢君
不知道人漫长的一生中,有多少个落花时节,也不知在那纷纷扬扬的落花中是否有缘再见故人。那些藏在心里的人,就像闪光的星星,不见时,仿佛被一张巨大的幕布遮盖,再见时,幕布掀开,星星光亮依旧,故人安好。
也许,冥冥中真的有缘分驱使着有缘人再次相遇,我一直如是想着,却也不曾想过这般的缘分竟也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那应该是一个有阳光的早晨,赶了一个上午的车,又饿又乏,便也靠着座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这一觉倒也睡得很舒服。我揉揉眼睛准备看看窗外,却能隐隐感觉到有一束目光一直在我身上不停地打量着,这感觉令人有些不舒服。我扫了扫四周,那目光又好似隐匿在了人群当中,几次扫视无果后,便也没放在心上。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车上的人也渐渐地少了起来,身旁的座位也变得空了下来,转眼间便坐上了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我随意扫视了她一眼,便也继续对着窗外发呆。我却能强烈地感觉到那注视的目光越来越近了,我转了转眼珠,猛一转头,却见身旁的小姑娘像是掩饰般地低下头,脸却爬上不正常的红。心中恍然,原来一直盯着我的人便是她,不过我们认识吗?我细细打量着她的脸,似乎与脑海中的某个影像重叠。她却低着头突然笑了,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抬头,一双漆黑的大眼盯着我,怯生生地问道:“你小学是在哪里读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如实回答。“你,你是?”短暂的注视后,我俩倒是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仿佛明白了什么般的,看着对方我们都笑了。
原来是小学好友,也不怪我不认识她了,她倒是模样变了许多。原先的齐刘海被梳至两侧,眼镜被摘了下来,倒是比原来更好看了。她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我却渐渐收了笑容,兀自想着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她很害羞,笑起来也如现在这般喜欢捂着嘴。我也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和她倒也是玩得到一块儿。“喂,在想什么?”她用手在我的面前挥了挥,有些疑惑地问道。我看着她,眨眨眼,说:“以前的事”。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便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说,我静静听着,看着她,唇角不自觉上扬。倒是很久没有逗过这个害羞的小姑娘了,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假装不经意问道:“毕业的时候我给你写的同学录上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你认真地写下了男生的名字,却又用铅笔涂黑,在旁边用小字告诉我我如果想看,便擦掉。我到现在都没有擦过,不过我却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因为我翻到了背面,借着光便能看见字。”我故意拖长了声音,果不其然,下一秒的她便红了脸。原来,这么多年未见,外貌有一番变化,这害羞的性子却是没怎么变的。我收起笑意,定定地看着她,她却挥了挥手说:“小时候不懂事,早不喜欢了。”说完,我们都笑了起来。
那大概是毕业后久违的欢乐时光。我们一起回忆了小学跳橡皮筋,我们是老搭档,总能走到最后一关;一起在雨中参加拔河,因为对方的放绳行为跌坐在水洼,一个班抱在一起笑;笑着参加完毕业典礼,最后大家都哭了。想着想着,也不免有些感慨了。良久的沉默,却是公交车的提示音告诉她自己该下车了。有些匆忙的,她抽出一张纸,写了电话给我让我以后多联系,便下了车。我看着她的背影,茫然挥着手,手里攥着的纸却一捏再捏。终于不见背影,展开纸,用手抚平,对着窗,透着阳光,我终是笑了。
至于后来,那张纸被我仔细放在了抽屉夹层,只是我从未拨出过那个号码,仅有的联系也不过是佳节将至几句客套的祝福。但我知道,有些人,不联系不是不重要,而是没有再次相遇的时机,一旦相遇,藏在心里多年的情感就会喷涌。落花时节又逢君,uan每每想到这个,便无限憧憬,缘分嘛,谁又说得准呢?
食品院 耿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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